記憶走了。
來的快,去的也快。
令人不解的是祂是自已離開的,并沒有帶走程實,也沒有驅趕程實。
要知道程實現在可是站在祂的藏館里,往日小騙子們在藏館里冒個頭都要被追著跑,現在祂居然就這么把程實“漏下”了,這對嗎?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程實愣在原地想了許久,只覺得這是對方在釣魚執法,就等自已有所動作,然后當場逮捕把自已變成跟阿夫洛斯一樣的存在囚徒。
所以他沒敢亂動,就這么靜靜站著,等待記憶再次出現,大失所望地放自已回去。
可左等右等周圍都沒反應,這讓程實再次陷入了沉思。
祂來真的?
這是什么意思,不介意自已在祂的藏館里游蕩了?
祂有這么好心?
必不可能。
別忘了,“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這句話可是從記憶嘴里說出來的,所以祂怎么可能突然放開了對欺詐信徒的限制。
就算祂真的默許了自已在記憶藏館中行走,那也一定是別有目的!
祂是不是在等著自已露出破綻,好找到這份記憶的細節?
又或者,這位欺詐的對家有沒有可能是想讓自已“主動”去給祂解密這份消失的記憶?
祂到底知不知道永囚之時可以保下自已的記憶?
程實腦子都快轉冒煙了,還是沒想出答案,但隨著時間的拉長,他開始傾向于后者,即記憶用退步換出空間,想從自已身上找到些什么。
如此一來,倒也不必再擔心這是什么釣魚執法。
畢竟來都來了,不逛逛的話,也太對不起今天受到的驚嚇,于是他邁著小心翼翼的步子開始在藏館中溜達起來。
絕大多數藏品還是看不清的,不過他所經歷過的一些重大歷史事件倒是能模糊看個大概。
這藏館中的藏品不計其數,凡人根本無法想象這座藏館到底有沒有盡頭,程實甚至在想這里收藏的可能不止一個世界的記憶,就連那些時間推演的平時世界記憶或許都被收藏在了這里。
畢竟對于神明來說,這片星空下的一切,祂們還是能夠掌握的。
逛著逛著,程實就發現了一幅無比清晰的藏品。
他瞳孔一縮,腳步一頓,看著面前這栩栩如生的神柱陷入了呆滯。
不是,記憶在自已的藏館里掛著一幅神柱畫像是幾個意思?
正這么想著,那藏品中的神柱突然扭曲起來,毫無征兆的打破了藏品的封印,將程實抽倒在地并卷起拖回,不過眨眼時間,程實便一臉懵逼的消失在了記憶藏館之中。
...
今日的虛空是熱鬧的,虛空中站著的人是燥熱的。
或許從未有凡人體會過被誕育的神柱抽一鞭子是什么感覺,現在程實體會到了。
他躬身跪倒在地上,看著面前搖曳的巨大神柱,半天沒說出話來。
還好賢者沒在場,不然今天就要讓她得逞了。
可為什么是誕育!?
為什么祂要藏在記憶藏館里偷襲自已!
祂召見自已又是為了什么?
祂也發現自已少了一段記憶!?
誕育再恐怖,到底不像記憶,后者致命,但前者只致孕。
于是在經歷過最初的尷尬后,程實又恢復了那個精明的覲神高手形象,他一抬頭便對著神柱一頓贊美。
“贊美偉大的誕育之神,愿您......”
然而話還沒說完,神柱便抽打著周圍的虛空發出了嘶啞的嘯叫,祂看上去有些不耐煩了。
“孩子——在哪里——”
“?”
程實眨眨眼,一臉無辜。
“什么孩子,哪個孩子?
您又有哪個孩子走丟了?
您放心,找孩子,我是專業的。
不知又是哪位令使在歷史中蘇醒,需要我幫您帶回來?”
“盧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