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期待”的死亡沒來,當然,死亡也沒來。那雙巨日般的白眸隨意的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將這個問題又還給了程實當然,也可能是還給了愚戲之唇。“你覺得自己的愚行會有答案嗎?”聽到這話,程實渾身一緊,但心里卻突然松了一口氣。被罵了就好,被罵了說明對方不準備動手,說明瀆神這事兒還有轉機。眼下這事兒確實有轉機,但轉的方向卻是程實最不想見到的那一種。因為當癡愚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小丑的嘴再次自己動了起來。“·你是復讀機嗎?”“”一陣酥麻的電流突然就從程實頭皮炸起,瞬間灌入四肢百骸,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殺了我吧!求求你,嘴哥,你直接殺了我吧。我受夠了!真的夠了!我天天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的活著究竟為了什么?是為了活到讓你把我坑死的那一天嗎!?啊!?行行好吧,別說話了,直接殺了我得了。不然早晚我也得被你嚇死。愚戲之唇這話確實說的有點虎,以至于癡愚都沒意料到,祂眼神猛地一滯,而后很快便想到了什么,再次嗤笑一聲道:“是又如何?這寰宇之下機械又死板的做著重復之事的可不只我一位,或許除了虛無,每位都是"復讀機",至于虛無是不是我本以為是,但你告訴我,似乎不是,對嗎?”“·唧唧歪歪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你覺得自己很聰明?”“我很少與其他諸位爭論智慧的問題,因為他們不敢,也不配,真理亦然。至于你,呵。智者無慮,愚者無行,你不算是愚者,卻也根本談不上是智者。你的愚行我已看到了結局,無趣,甚是無趣。”說著,那混沌白眸居然嘆了口氣,仿佛真的失去了興趣。可就在這時,滿身冷汗幾乎脫水的程實又開口了,他用一句驚世駭俗的反問,為今日這場針鋒相對的覲見畫上了一個足以嚇死人的感嘆號!“·行行行,你行,你這么行怎么會把自己的權柄給作沒了呢?”“!!!!!”什么東西!?程實驚了,他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癡愚,腦子“轟”的一聲,炸了。癡愚沒了權柄?為什么?什么時候的事?如果癡愚沒了權柄,那祂如何庇佑自己的信徒,又是如何在公約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公約不是庇佑一切神權不致使其遺落嗎,那癡愚的權柄怎么會沒了呢?沒了多少,去哪兒了,被公約代行了?不是,大哥,你也跟繁榮一樣死過?程實懵了,他的cu因為過載而開始冒煙,瞳孔之中更是寫滿了震驚。癡愚倒是不太避諱這件事,祂只是頓住了離去的步伐,再次嗤笑一聲道:“求知的過程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我付出了我的,難道你就沒有付出你的?呵,愚蠢。光鮮無用,假象也不過是用來騙自己的東西。你很無趣,遠比我想象的要無趣。倒是這位虛無行者”那雙混沌白眸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程實,又看了一眼程實腳下的高塔,語氣揶揄道:“雖然愚昧無知,但滑稽的樣子倒是有些用武之地。至少能取悅觀眾。你說是吧,小丑?”說完,祂消失了,連同祂的高塔一起消失在了虛空之中。而程實在被莫名奇妙的cue了一下職業后,一臉懵逼的墜落虛空,同時心里不斷嗶嗶道:不是,嘴哥,你們吵架關我什么事?愚戲之唇嗤笑一聲:“·呵,愚蠢。祂罵不贏我,自然只能罵你,這很難懂嗎?”“???”好好好,不難懂,不難懂!我今天不只是個小丑,還他媽是個愚蠢的小丑是吧!你征用我的嘴倒是罵了個爽,可擔驚受怕的全都是我,到頭來還得學著癡愚的口氣再給我補一刀!你這嘴我不要也罷!程實怒了,他猛地掏出兩罐觸手粘液,狠狠的獎勵了愛喝粘液飲料的愚戲之唇。這殺敵一百自損一萬的舉動連愚戲之唇看了都再也說不出話來。“”論抽象,還得是小丑。“哩嗦發呀咕嘟咕嘟咕嘟懂么布嗦發啦咕嘟咕嘟咕嘟”粘液入喉撕扯不斷,只能任其整罐灌入腹中。但在懲罰嘴哥的同時,程實也沒忘記自己正在哪里,他意識到自己還在虛空中墜落,往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要跌出虛空回到樓頂了,可現在壞了!從憤怒中驚醒的程實立刻意識到今天的趕場遠沒有結束,他剛想調整狀態嚴陣以待,就發現周圍的一切全變了。虛空不再黑暗,甚至泛起了五顏六色的波瀾。他下墜的速度正在變慢,沒多久整個人便像是撞入了一團綿柔的云朵里,被來自四面八方黏稠的粘力所捕捉、拉扯、深陷、桎梏。程實心底咯噔一聲,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流沙之中,任其如何掙扎也逃脫不開。他慌了,喊了一聲嘴哥,但剛剛還跟癡愚懟天懟地的愚戲之唇此時卻也裝起了鴕鳥,不再做聲。程實心中一沉,眉頭緊蹙,下一秒便從隨身空間中掏出了燈具和骰子,想要切回命運利用永不遺落的賭具逃出這里,可就在他手中的燈光亮起來的那一剎那,一股如深海火山爆發般的激流呼嘯而過,徹底將他淹沒,同時也將程實的視野拉入了一片五光十色朦朧虛幻的星空海中。程實驚呆了,這片海域無疑是屬于祂們的地方,可問題是在小丑的認知里,能稱得上海還與祂們有關的,除了記憶的憶海,可就只有污墮的欲海了!這里明顯不是記憶的地盤,所以總不能是污墮的老巢吧!?啊???救救命!恩主大人,救我!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