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是族里的規矩!
新皇登基,各部需進獻族中最純潔的女子侍寢,以示效忠。婆雅族長說,我是乾達婆部未出嫁的女子中血脈最純凈的......”
“胡鬧。”
林默眉頭緊皺,聲音里帶著不悅:“你回去告訴婆雅,這種規矩從今日起廢了。”
“可是......”
白雪猛地抬頭,眼中已有淚光閃爍,抽噎道:“林公子,我......我不只是為了規矩。”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忽然伸手解開了腰間系帶。
外袍滑落,露出里面單薄的白色內衫,月光從窗口灑入,照在她脖頸至鎖骨處,那里赫然蔓延著蛛網般的青黑色紋路,紋路所及之處,皮膚隱隱透出冰晶般的質感。
林默瞳孔一縮:
“這是?”
“寒毒。”
白雪的聲音在顫抖:“上次閻魔部偷襲時,我被一個刺客的淬毒匕首劃傷,這毒名叫‘九幽寒髓’,會慢慢凍結中毒者的血脈臟腑,尋常魔氣根本無法化解......只有、只有盛陽之體的至陽之氣才能中和。”
“婆雅族長說,林公子身負蚩尤之力與麒麟圣血,乃是至陽之體中的極致。若公子不愿......我最多只能再活三日。”
房間里安靜得出奇。
林默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白雪身上的寒氣確實正在緩慢侵蝕她的生命。
“你先起來。”
林默轉身走到窗前,望著魔界血紅色的月亮,沉默了許久。
他的確對人界的背叛心灰意冷,但眼睜睜看著一個救過自己的人死去?
“白。”林默突然開口。
守在門外的白推門而入:“主子。”
“守在殿外,任何人不得打擾。”
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雪,似乎明白了什么,恭敬退下并關緊了殿門。
林默轉過身,走到白雪面前,伸手將她扶起。
他的手掌溫熱,觸及她冰涼的皮膚時,白雪渾身一顫。
“我幫你解毒。”
林默的聲音平靜無波。
“但僅此而已。明日之后,你仍是乾達婆部的白雪,明白嗎?”
白雪含淚點頭。
……
次日清晨,第一縷暗紅色的天光透入魔皇宮殿時,林默已經醒了。
他坐在床邊,看著仍在熟睡的白雪。
她脖頸間的青黑色紋路已經淡去大半,臉色也恢復了紅潤。
九幽寒髓的毒,確實被蚩尤之力化解了。
林默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剛系好腰帶,殿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主子!風魔求見,有急事!”白的聲音隔著殿門傳來,帶著罕見的緊張。
林默拉開殿門:“什么事?”
風魔單膝跪在門外,臉色凝重:“稟魔皇,我們在魔界與人界的裂縫附近,抓到一個試圖潛入的人族探子。他說......他是天機局的人,指名要見您。”
天機局?
這三個字像一根針,狠狠扎進林默心里,他眼神驟然變冷:“帶他來。”
“是!”
一刻鐘后,魔皇殿正廳。
林默高坐于黑鐵王座之上,下方兩側站著白、風魔、炎魔以及聞訊趕來的婆雅、石堅等部族首領。
兩名魔族士兵押著一個渾身是傷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那人穿著破爛的深色作戰服,胸前還能隱約看到天機局的徽章殘跡。
他臉上有多處擦傷,左臂不自然地彎曲著,顯然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