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姿臉色煞白,手指死死絞著衣袖,指甲幾乎陷入肉里。
大夫人蒼白的面孔繃得很緊,嚴肅開口:“二弟!少說兩句!靖姿心里夠難受了。”
“大嫂!”威國公趁機提高聲調,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勢,“我就是當初不同意讓靖央一個姑娘家掌家!看看,這才多久,就管出這么大的亂子,這個家,終究還得聽我的來管!”
他轉向許靖姿,語氣帶著命令:“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去顧家道歉。”
“再讓他們出面澄清,說那些都是醉話、誤會!不然,你這輩子就別想嫁人了!”
一直低著頭的許靖姿猛地抬起頭。
她眼圈還紅腫著,但那雙眼睛里已經沒有淚水,只剩下憤怒。
“你說了不算,我不去道歉!”
威國公一愣,沒想到這個一向嬌柔的侄女敢頂撞他。
許靖姿直視著威國公:“我做錯了什么要道歉?是顧嘉在外頭胡說八道敗壞我的名聲,該道歉的是他!”
她胸口起伏,積壓的委屈和怒火一起涌上來。
“我現在就去找他,我要當面問問他,憑什么這么污蔑我!憑什么這么欺負人!”
說完,她不等威國公反應,轉身就朝外沖去。
“反了!你給我站住!”威國公反應過來,氣得臉色發青,“你這像什么樣子!還嫌不夠丟人嗎?”
大夫人急忙想追:“靖姿!別沖動!”
可許靖姿腳步不停,徑直沖出了房門,消失在廊下。
大夫人急忙安排丫鬟跟上去:“跟緊小姐,千萬別叫她吃虧。”
威國公指著她離開的方向,對著大夫人怒道:“你看看!這就是靖央慣出來的樣子,都學著她沒有規矩,無法無天了!”
大夫人不悅地眼神看向他:“這話,二弟等靖央回來,你再親口跟她說。”
威國公忽然不吱聲了。
他左右看看,隨后道:“好幾日沒回來,一直在外面忙,我去看看我的院子。”
說罷,他連忙走了,大夫人眼風凌厲,按了按眉心。
家里事情越多,威國公越會添亂!
大夫人叫來丁管家:“不知道怎么,我這個心還是突突地跳,你帶人去京郊大營找靖央。”
丁管家應了一聲,正要走,大夫人又連忙喊住他。
“你先瞧瞧情況,若靖央忙得厲害,別拿這樣的瑣事再打擾她,免得她擔心。”
大夫人心疼許靖央,她夠累了,又要兼顧朝堂,還要管著家里。
丁管家說:“老奴知道怎么做,大夫人放心。”
他連忙去了。
天色將暮時,許靖姿已經打聽到顧嘉跟著狐朋狗友聚集的地方。
這些日子,顧嘉都跟著他們在外飲酒作樂。
他倒是快意了,根本不管外間如何拿他們過去的事取樂!
許靖姿怒氣沖沖闖入繁華的南紅館。
這里從前本是青樓,后來換了東家,就改成了貴人們聽曲和看舞姬的雅地。
實則跟從前的青樓差不多,只是勾當變成了私下里。
那從前是老鴇的掌柜,看見許靖姿帶人闖進來,連忙迎過去:“這位姑娘,您是來找人還是來玩兒的呀?”
許靖姿嬌美的面孔帶著怒意:“我找人,顧嘉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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