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微皺柳眉,扶住許靖姿的胳膊。
    “別急,我來想想怎么辦。”
    平王顯然是沖著她來的,許鳴玉在宮中御林軍當差,一旦被彈劾作風不良,前途盡毀。
    大房一脈就廢了。
    平王這是逼她做選擇!
    看來今晚這場單刀赴會局,她不得不去。
    “三妹妹,你聽好了,我現在吩咐你兩件事去做。”
    “好,大姐姐,你說!”許靖姿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許靖央:“讓大伯回來,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第二件事……”
    她交代完,許靖姿連連點頭,終于從莫大的恐慌中,找回一點主心骨。
    待她離去,許靖央轉而更衣。
    寒露直接道:“大小姐,平王來者不善,您去,必定麻煩纏身!奴婢替您去。”
    許靖央穿上衣襟,將頭發攏出來,僅用一根釵、一把束帶固定。
    “不必,今日我不去,明日平王還有別的招數,他就是以為我怕,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
    竹影連忙問:“大小姐可要帶一把匕首防身?”
    許靖央:“什么都不用帶。”
    她提裙,出門而去,煙青色的裙擺掠過門檻。
    馬車骨碌碌地駛向飛瀑湖。
    一般花船都停在這兒。
    但許靖央從馬車上下來,只看見幾艘空蕩蕩的扁舟。
    往日里這兒熱鬧萬分的花船,竟一個也沒有。
    許靖央提燈撐船,長長的竹蒿刺入漆黑的湖水中。
    繞過湖中心的矮山,她漸漸聽到一點聲音。
    “救命啊!救命……”似乎有人在呼救。
    許靖央提燈朝前照去,幸而月光明晃晃的,看見有個女子在水中掙扎。
    她用船篙將對方拽起來。
    “咳咳!”女子一到扁舟上,就吐出不少水,劇烈咳嗽,臉色白的像鬼。
    看她衣著香艷,許靖央擰眉:“你是花船上的花妓?”
    “是……多謝恩人救命!”女子朝她磕頭,自稱叫阿柳。
    許靖央問:“今夜這些花船怎么不在湖邊?”
    “有貴人包了三艘船,其余的船都不能停在這兒,奴就是被貴人扔下來的。”說著,阿柳啜泣,似乎還有后怕。
    若不是許靖央來的及時,她已經溺死了。
    聽阿柳說,今晚船上有個大貴人,她不知身份,花船上的媽媽對他畢恭畢敬。
    除了大貴人,還有個喜好男倌的官吏,阿柳因著不合他意,就被貴人指派侍從扔下水。
    許靖央將扁舟朝前劃,阿柳嚇得臉色蒼白。
    “恩人,您跟他們什么關系?”
    “我是來找我弟弟的,他被人帶上船了。”許靖央語氣平靜。
    她說:“我劃過去以后,你自己劃船走,別留在這兒。”
    阿柳面色閃過驚詫,似乎從未見過許靖央這樣的姑娘,竟敢自己來花船上尋人。
    要知道,花船上什么都能玩兒,一些良家閨秀看一眼都會覺得不堪入目。
    果然如阿柳所說,三輛大船前后相連,停在湖面中央,離飛瀑很近,距離岸邊卻隔著兩座山島。
    離近了,隱約能聽見哈哈的大笑聲,十足下流的動靜。
    許靖央把船篙遞給阿柳,隨后輕功一掠,便如燕子般飛上畫舫船板。
    “什么人!”站在甲板上的守衛,率先襲過來。
 &nbsp-->>;  船廂內,兩個妖艷的美人,簇擁在許鳴玉身邊。
    許鳴玉頭抵在桌子上,早已醉的昏死過去。
    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走過去,用酒壺推了推許鳴玉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