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關懷之語,可語氣帶著平淡的冷冽。
    許靖央打開錦盒,發現是一對拇指大小的金珠子耳環。
    造型非常巧妙,小小的金珠上雕刻了仙宮樓臺,下面墜著小小的金流蘇。
    仔細看去,那樓臺當中有一顆更小的鴿子血珠子,格外耀眼奪目,會伴隨著耳環的搖晃,而輕輕晃動。
    “王爺……”
    “不用謝,拿著走吧。”
    “臣女沒有耳洞。”許靖央坦白相告。
    蕭賀夜皺起冷眉,目光朝她耳垂上看過來。
    果真是沒有。
    “你倒與別的女子不同,怪不得次次不帶耳墜。”
    許靖央驚訝,他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她不戴,是因為十四歲那年女扮男裝,她怕耳洞被發現,已經讓肉重新長上了。
    “自小怕疼,去了邊關,阿兄更不在意這些,就沒管。”許靖央語氣實誠,好在蕭賀夜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大概在他眼里,神策大將軍確實沒工夫關心自己的妹妹帶不帶耳墜。
    許靖央摸著自己耳墜:“耳洞,臣女自己回去扎,多謝王爺送的東西。”
    蕭賀夜卻說:“你等著,本王叫人來幫你。”
    他對外吩咐了一聲,讓外頭的侍衛帶一個叫殷媽媽來。
    不一會,一個利落的婦女入內。
    蕭賀夜指著許靖央:“給她扎個耳洞。”
    許靖央呆坐在圈椅里,甚至覺得有些離奇。
    下雨的夜晚,她竟在寧王府,等著蕭賀夜找人給她來扎耳洞?
    殷媽媽拱手稱是,取了兩根小巧的銀針,在火上過了一遍,就走過來。
    “姑娘忍著些。”她說。
    許靖央還沒感覺,殷媽媽就已經扎好了。
    這期間,蕭賀夜走到她身旁,微微側首看著。
    他薄眸看的太過專注,許靖央的脖子倒是不敢偏一下。
    殷媽媽在她的耳洞里塞了兩根銀線,許靖央才跟蕭賀夜告辭。
    臨走時,他還說:“時辰已晚,安棠睡了,下次再讓你見他。”
    許靖央沉默點頭。
    下次?也就是說,下回蕭賀夜還會叫她來寧王府。
    雖說許靖央已經自覺地默認,自己是蕭賀夜的手下了,但跟他這么親密的相處接觸,在之前都沒有過。
    哪怕二人合作打過泓山一戰,也不曾這樣。
    許靖央覺得自己還得歷練心態,蕭賀夜定是明主,她眼光不會錯的。
    因為她記得自己死時,蕭賀夜已經斗倒了平王和太子,只差一步成為儲君,卻不知為何發動了政變。
    許靖央回到自己屋子里,對鏡看了一眼。
    殷媽媽的手法極好,耳垂上只有兩顆紅點。
    她回憶今晚自己的作為,應當沒有讓蕭賀夜感覺到疑惑的地方,才梳洗躺下。
    閉上眼前,許靖央想,燈會那夜,一定不太平。
    這事若辦妥了,她得找蕭賀夜要個大好處,從他身上換一塊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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