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被戳穿后的難堪。
隨即,離穎試圖解釋道:“我當時那么做,也是擔心念念。”
“那個彤彤來歷不明,而且出生在那種家庭,我肯定要為我的外孫女著想!”
宋辭放下手中的刀叉,眼神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也告訴過你。”
“你是我母親,可以左右我的人生,但你沒資格對我女兒指手畫腳。”
“是你不聽,非要把手段強加到兩個孩子身上。”
“現在既然已經鑄成了這個局面,也不是你想挽回就能挽回。”
“你把李東當成了什么,把我這個女兒又當成了什么,覺著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不讓彤彤回去讀書,就可以發動輿論攻勢,把孩子從幼兒園攆出來。”
“你想讓彤彤回去讀書,我們就得乖乖把孩子送回去?”
“離穎,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這樣,不會以你的意志為轉移,哪怕你是我的母親!”
“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離穎反問,“那你就忍心讓念念在那種環境下長大?”
“我現在已經為了你,跟李家的人道了歉,難道你就不能也跟我低回頭?”
宋辭眼神平靜,語氣也格外認真,“首先,我并不覺著念念現在的環境有什么不好。”
“李東給了她最好的,我也一樣。”
“她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父母給她什么生活,她就要接受什么樣的生活!”
“其次,跟李家人道歉是你應該的,不是我強求。”
“你不愿意道歉也沒人逼著你,但總不能因為你向李家的人道了歉,就要讓我同樣妥協。”
宋辭的話字字清晰,沒有絲毫退讓的余地。
就像是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了離穎心中僅存的那絲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