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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清晨。
燕山接觸帶入口處的登記點。
開放的時間還沒到,早早趕到的覺醒者也不多。
在丁老師的帶領下,何序一行人正在登記點附近的民宿區閑逛。
傘妹正在看賣手工發夾的,拉著程煙晚給出主意,牛大磊在一旁腆著臉說你戴什么都好看。
而傘哥和沈屹飛則在看賣腰刀和切糕的攤位。
這時,何序收到了顧欣然的一條信息:
我心里很堵。
別的不重要,你得給我安全回來!
嘆了口氣,何序回了一條:
好的,等我。
說實話,其實他也隱瞞夠了。
這回下了決心,反而輕松了。
以前他沒辦法,因為他弱,他東躲西藏夾縫里生存,但現在不同了。
一旦七階,他身前三尺無敵,不應該再活的像個老鼠了。
他現在反而有點期待對顧欣然說出“我是楊戩”這句話的那個時刻了。
一定很解脫。
這一刻他等也很久了。
顧欣然,無論你什么反應,我相信到時我都能接得住。
他抬頭看了看天。
今天很冷,天空宛如一塊巨大的鉛板,沉甸甸地壓下來。
風嗚咽著穿梭,帶著刺骨的寒意,遠處的山巒在這壓抑的氛圍中,輪廓變得模糊不清。
似乎是要下雪了。
何序看了一下表,距離接觸點開門還有30分鐘。
溜達著走到一片餐飲區,他正想點杯咖啡,突然就聽到邊上響了一聲磁勺敲擊盤子的聲音。
詫異的轉過頭,他看到一個留著狼尾長發男人的背影。
這人圍著暖和的紅色圍巾,桌前擺著一壺加熱的酒。
敲著手中的瓷勺,他一字一句的念道:
“綠蟻新醅酒,
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
能飲一杯無?”
周遭并沒有別的顧客。
何序停下了要去點咖啡的步伐,慢慢的瞇起眼。
狼尾長發男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凜冽的笑——
除了發型,他長得和米寒生一模一樣。
米千秋。
他平靜的看著何序,竟然伸手對著桌上的酒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彤云密布,朔風漸起。”
“何序,何不過來一坐,喝杯酒暖暖身呢?”
空氣一陣窒息。
一秒后。
“也好。”何序竟然點了點頭。
他還真就走了過去。
坐到米千秋對面,他自顧自的伸手,給自已倒了一杯熱酒。
舉起這杯酒,他朝米千秋一敬,仿佛一個老朋友般笑道:
“剛從接觸帶回來?”
“是,回來換點補給。”米千秋穿了一身姜黃色的沖鋒衣,他饒有興趣的看著何序。
“你呢?準備待會就出發?”
何序點點頭:“對。”
他舉杯就喝了一口,隨即就嘶哈了一下,呸的一下吐到一邊。
米千秋的眉頭皺了起來:“酒不好?”
何序搖搖頭:“是人不對。”
“這酒太濃,而你這人嘛……”
“有點裝。”
“哈哈哈哈哈哈……”米千秋朗聲大笑了起來:
“何序,你這人很有意思。”
“一個近在咫尺的霍去病,你真的不怕嗎?”
何序也笑,看向米千秋的眼神甚至有幾分寵溺。
傻瓜,該怕的是你呀。
你以為只有你一直找我嗎?
我也在找你的。
跋山涉水,望眼欲穿。
可特么算把你盼來了——
我的小寶貝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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