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司馬縝突然笑了。
沒有一點沮喪,他笑的云淡風輕,沒有一絲煙火氣。
“何序。”
“這就是我欣賞你的第二點——你下棋從來不只看一步。
就像楚漢相爭里的‘兵仙’韓信一樣,你特別擅長‘廟算’。”
“你總是把各種可能性算的清清楚楚,你永遠有備案,b計劃外有c計劃,環環相扣。
別人的應對,早就在你的算計內了。”
說著,司馬縝竟然搖頭大笑起來。
“適才相戲耳~”
“何序,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指望用前面這些小伎倆,讓你露出馬腳嗎?”
“放心吧,這都是逗你玩的~”
“你我之間這么多過往,我要還是這么毛躁,那也太不尊重你的智力了……”
何序臉色漸漸凝重下來。
“好了好了,不鬧了。”司馬縝輕松的背過手,銀絲眼鏡下的眼眸瞇起。
“何序,今天的頭腦熱身就到這里,下面,我將開始正式的偵破——
現在,有請我的兩位同事。”
轉過身,司馬縝手一比,身后兩名黑風衣越眾而出。
這兩人一個有點微禿,長著個鷹鉤鼻子;另一個人戴著一頂畫家帽,長發披肩。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司馬縝指著那鷹鉤鼻,“這位是華探長,他是一個序列60福爾摩斯。”
又一指那個畫家帽。
“這位是蒙探長,他是一個序列65達芬奇。”
何序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一直洋溢在他臉上的那份淡定,終于徹底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時——
“喂!”
坐在門口桌子上的那個瞌睡眼兜帽男抬起頭,突然不耐煩的大叫起來。
“我警告你,別再匯集精神能量了!”
他一指顧欣然,瞌睡眼中閃過寒芒。
一絲驚愕閃過顧欣然的眼眸:“你是?”
“一個你沒法用精神攻擊傷害,但卻能輕松殺死你的人。”瞌睡眼摘下耳機,掏了掏耳朵。
“但我們最好別走到那一步。”
“畢竟你一個弗洛伊德辛辛苦苦升到九階,也挺難得的。”
一絲戒備與遲疑,史無前例的出現在顧欣然的臉上。
很多腦子慢的人都沒想通這突然的一幕是怎么回事,而想通的人全都緊張了起來。
看到顧欣然僵在那,瞌睡眼的眼皮又耷拉了下來,他懶洋洋的對司馬一揮手。
“繼續。”
“多謝。”司馬滿意的笑了。
“下面,我就跟大家解釋一下,為什么有些人,看到一個福爾摩斯和一個達芬奇,會這么的緊張。”
“這是兩個非常稀少的序列。”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這兩個序列的能力,我來簡單介紹一下。”
說著,司馬縝先指向華探長。
“福爾摩斯,這個精神序列能回溯還原在特定空間里發生過的事情,當然,必須是在一天以內發生的。”
“只要一天以內的事,他都可以在腦中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還原出來,就像看一場電影一樣。”
“同時,他還能把這些影像輸入到別人的大腦。”
“注意,他只能輸入還原出來的影像,他沒法自已編一個影像,輸入給別人——
也就是說,福爾摩斯只能還原,他沒有辦法作弊。”
“大家理解吧?”
何序的眉頭皺緊了,此時他的表情真正的凝重起來。
現在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司馬縝這次敢于搞事情了——
這家伙搞到天牌了。
要知道,福爾摩斯這個還原能力獨步天下,只要趕到的及時,天下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
但是這序列有個問題——他一年就能施法一次。
這是警方一個輕易不用的精神系大寶貝兒,而司馬縝明顯很看得起自已,決定用這一年一次的福爾摩斯,徹底把自已埋了……
真舍得下血本啊。
司馬縝又一指那個畫家帽:
“達芬奇,這個大家應該都多少知道一些,他能把腦中接收到的信息飛快畫出來。”
“一般來說,審訊重大案件時,我們會讓一個精神系讀目擊證人的腦,然后把信息傳給達芬奇,由他把嫌犯的樣子畫出來。
達芬奇畫畫奇快,但他只在畫真實信息時快。”
“他也可以自已編著畫,但那跟他畫真實記憶時完全是兩種速度,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