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點頭。
確實,每次停電都是這樣。
先停一下,然后馬上來電。
“而這個罪犯,就是在這15分鐘進來的。
這15分鐘內,任何監控都不好使,他本身就是內部人,鐵線鷹也不會報告周處。”
“于是他順利的來到實驗室,給裝置搞鬼,然后消除痕跡,離開。”
“第二天,裝置爆炸了,但不嚴重,實驗進度徹底停滯。
而王敘你,還以為是自已操作不當,根本不會往別的地方想。”
眼眸中浮現出錯愕,王敘眼皮一跳,下意識就看向眾人。
大家目光突然就變得彼此躲閃提防起來。
實驗室里的氣氛一下子就微妙起來。
“大家跟上我的思路——”
司馬縝再次拍了拍手:
“我們已知,兇手就在我們之中,但這個嫌疑人范圍還是太大了,需要再縮小一下。”
“現在我們思索一下罪犯犯罪時間——他為什么要現在動手?”
眾人全都不明所以,但王敘一下子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目光微凝,司馬縝冷笑起來。
一股莫名的壓迫感驟然籠罩了實驗室。
“他現在動手,是因為項目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在座的諸位應該大多都不知曉這件事,你們只是看到,王敘最近加班很多。”
“真正知道項目到了關鍵時刻的人寥寥無幾,而兇手……
就在其中。”
沒人說話。
實驗室的空氣突然變得很窒息。
大家的目光,開始狐疑的在幾個高管臉上游走。
何序悄悄看向王敘,發現他正在注視顧欣然。
而顧欣然輕吸了一口氣,微微垂下眼簾。
“好的,現在范圍很小了,但是還不夠小。”
“好在我做警察多年,有一些很好的職業習慣,可以再縮小一點嫌疑人范圍。”
司馬縝理了理自已的黑風衣,淡淡一笑,轉頭看向王敘:
“昨天因為停電,你早早下班就鎖了門,離開了實驗室,當時你見的最后的一個人是誰?”
王敘想了想:“是你。”
司馬縝點頭:“沒錯,我們就在這臺機器前聊了會天,當時我還埋怨天氣干,涂護手霜來著,你記得吧?”
王敘點頭。
他記得這一幕。
“其實那不是護手霜。”
“是自動揮發型味覺追蹤劑。”
司馬縝對王敘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職業習慣,不是故意騙你,而是為項目做個保險。”
“總之,昨晚鎖門以后,任何人只要一碰這機器,就會沾上這種味覺揮發劑,一天之內根本無法洗掉。
這種東西無色無味,但是,巴甫洛夫能聞到。”
目光突然凝住,王敘終于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人群里發出不安的窸窸窣窣聲。
而一直面無表情的何序,終于皺起了眉,眼里閃現出一絲不安。
“王敘,你回憶一下,今早到爆炸前為止,進過這個實驗室的都有誰?”司馬縝繼續追問。
王敘想了一下:“只有我,還有我的助手老蔣,以及一個打掃衛生的保潔,呃,是誰來著……”
“你不用說是誰,我來找。”司馬縝揮揮手。
黑風衣中一個胖胖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人背著手,走到在實驗室西側的那群保潔面前,翕動鼻子聞了一下。
然后,他一指一個瘦老頭:
“是他。”
“對對對,確實是他。”王敘馬上確認了。
一片嘩然之聲在實驗室里響起。
大家的表情各異,臉色卻都有點白。
顧欣然捏起自已的手指,而何序的眼睛開始四處打量。
程煙晚看了一眼何序,又轉回目光。
“好,我們假設昨晚并沒有人潛入,那么從我涂這追蹤劑開始,進過這屋的一共有4個。”
司馬縝接著往下說。
“王敘,我,老蔣,還有這個保潔——這沒問題吧?”
王敘點頭。
司馬縝轉向那個巴甫洛夫。
“現在請你認真聞一聞,這屋里到底幾個人身上有這追蹤劑的味道?”
“5個。”那個巴甫洛夫很肯定的說。
“那么這多出來的一個人,是誰呢?”
所有人緊張注視的目光中。
那個巴甫洛夫轉過身,緩緩朝項目組的人員走了過來。
他穿過了工程師團隊,穿過了實驗組技術員。
最終,他在實習生的隊伍面前停了下來。
“他。”
巴甫洛夫一指何序。
“他身上有追蹤劑的味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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