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一臉疑惑地抬起頭,看著高陽。
“小高,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現幻覺了?”
“名字?”
“哪有名字?”
“這后面……明明是空的啊。”
“空的?”
高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一張被突然凍結的面具,滑稽又驚悚。
“怎么可能是空的?”
“教授,您別開玩笑,這時候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高陽急了。
他一把將卷軸扯回來,懟到自已眼前。
那三個字,明明就在那里!
木正居。
筆鋒蒼勁,力透紙背,墨色黑得發亮,就像是剛剛才寫上去的一樣。
這么大三個字!
您跟我說是空的?
“教授,您再仔細看看!”
高陽把卷軸又懟了過去,手指頭恨不得戳破那張紙,“就這兒!最后一行!三個字!木、正、居!”
王教授被高陽這癲狂的模樣嚇得退了半步。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戴上,再次湊近了仔細端詳。
幾秒鐘后。
王教授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同情。
他伸手摸了摸高陽的額頭。
“小高啊,你沒發燒吧?”
“這里……”
王教授指著高陽手指按著的地方,“確確實實,是一片空白。”
“不僅是空白,你看這紙張的紋理,還有這種磨損的痕跡……”
“這顯然和其他卷宗一樣,名字被故意抹去了。”
“根本沒有什么‘木正居’。”
教授的話音落下,高陽愣住了。
他看著王教授那真誠且篤定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謊。
他又轉頭看向旁邊的幾個考古隊員。
“你們呢?你們看見了嗎?”
“木正居!三個字!就在這兒!”
隊員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高哥,真沒有啊。”
“就是白的。”
“高哥,你是不是剛才低血糖了?產生幻視了?”
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包裹了高陽的全身。
他低下頭,再次看向手中的卷軸。
在他的視網膜上,木正居三個字依然清晰可見,甚至泛著一股淡淡的金光。
可是,在別人眼里,那里就是一片虛無。
“只有我能看見?”
“為什么?”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機不可泄露’?”
“還是說……這三個字本身,就是一種禁忌?一種如果不被‘選中’,就無法直視的禁忌?”
高陽的手開始劇烈顫抖。
他突然意識到,自已可能接觸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再結合新聞中那個所謂的國運戰場,以及召喚英靈……
這一切,似乎都形成了一個閉環。
有人——或者說某種至高的規則——把這些真正能逆天改命的大佬的名字,從歷史長河中物理刪除了。
為的,就是不讓他們被召喚出來!
為的,就是限制華夏的英靈召喚!
而自已……
高陽死死盯著那三個字。
或許是因為自已對歷史的執念?或許是因為自已剛才那番對“失敗人生”的不屑?
總之,他成了那個唯一的“目擊者”。
但這一切,是不是都有點太天方夜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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