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切換,是漢王和趙王后代在木公祠前,放下了兵器,共同祭拜的場景。
是幾十年后,兩支打得你死我活的軍隊,在“拜廟休戰”的旗幟下,勾肩搭背,組團燒香的奇景。
“我很慶幸,老二老三立下規矩。凡我華夏子孫,無論派系,無論立場,在木公祠前,皆需放下干戈,以示敬意。”
“我希望,這個小小的祠堂,能成為一個緩沖。”
“一個讓仇恨得以冷卻,讓理性得以回歸的地方。”
“我死后,這個規矩,慢慢演變成了‘拜廟休戰’的傳統。它未能阻止戰爭,卻在無數次血流成河之前,給了雙方一個談判的臺階。”
畫面再次變化,飛速閃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一場場在不同時代、不同地點舉行的談判。
從最初的廟宇,到后來的殿堂,再到那座懸掛著萬國旗幟的宏偉建筑。
“我未曾想到,這個最初只為解決內部矛盾的‘議事堂’’,在數百年后,竟被一群藍眼睛高鼻子的‘西夷’學了去。”
“他們將其發揚光大,建立了一個讓這個世界所有愛好和平的國家,在互相動刀之前,至少可以先坐下來談談的地方。”
影像的最后,定格在一座莊嚴肅穆的大廳。
正中央,懸掛著一幅巨大的徽標——蔚藍色的地球,被橄欖枝環繞。
木正居的獨白,也在這里落下帷幕。
“他們給這個組織,取了一個名字。”
“聯合國。”
聯合國。
當這三個字從木正居的口中說出,當那面蔚藍色的徽標出現在天幕之上時。
朱元璋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目圓睜。
聯合國……
萬國聯合?
一個讓所有國家在開戰之前都能坐下來談談的地方?
這是何等……何等……
他找不到任何詞匯來形容自已此刻的心情。
震撼?驚駭?還是……匪夷所思?
他征戰一生,信奉的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他建立大明,靠的是刀與劍,是血與火。
可現在,天幕告訴他,在幾百年后,那個被他寄予厚望的逆子的臣子,竟然搗鼓出了一個能讓所有國家“和平共處”的規矩?
我……草……
我人麻了,真的麻了。我以為格物院和藩王出海就已經是極限了,結果……聯合國都是他搞出來的?
嚴格來說,是他的‘拜廟休戰’制度,成了聯合國的理論雛形。他開創了先河!
我的天,這影響力……直接從國內打到國際了啊!
所以說,你們現在知道木公他老人家對后世的影響有多大了吧?
格物院這個bug就不說了。一本《格物史》,就相當于半部近代史。現在連政治格局都是他奠定的基礎,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但分開而論,木公是我永遠不會羨慕的一個人。
一條評論幽幽地飄過,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因為他確實牛逼,但也確實太苦了。
幼年喪父喪母,壯年喪妻,中年連喪六子,老年喪友。到了暮年,又跟自已從小教到大的弟子兼孫子分道揚鑣,斷絕關系。
你們說,人這一輩子能經歷的悲劇,他是不是都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