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真該死啊!”
朱棣抬手,狠狠給了自已一個耳光。。
“不就是個九錫嗎?不就是個入朝不趨嗎?咱竟然還他娘的猶豫了那么幾秒!”
“咱真該死啊!”
書房內。
原本沉凝的氣氛,隨著朱瞻基的闖入,瞬間被打破。
背對著門口的徐妙云猛地回頭,看到自已孫兒紅腫的雙眼,和手中那個刺眼的托盤,心中一緊。
“瞻基?你……你這是做什么?”
朱瞻基沒有回答。
他躬身行禮后繞過徐妙云,一步一步,走到那個從始至終都未曾回頭的青色身影面前。
然后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托盤,那三十兩白銀在燭光下,反射著冰冷刺骨的光。
他低下頭,聲音沙啞,“孫兒……前來……”
“給木師……送撫恤金。”
轟!仿若驚雷,徐妙云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撫恤金?
給誰的撫恤金?
給木師的……?
她看著自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孫兒。
又看著那個背對著她,依舊如山岳般沉穩的男人。
一個讓她頭皮發麻,讓她渾身冰涼的猜測,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
難道……
不可能!
絕不可能!
木家那幾個孩子可是從小跟瞻基玩到大的,怎么會......?
就在她心神劇震之際,木正居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平靜得讓人心慌。
他伸出雙手,從朱瞻基顫抖的手中,接過了那個托盤。
動作很穩,很輕。
他低頭,看著托盤里那整整齊齊的三十兩白銀。
然后,在徐妙云和朱瞻基那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他笑了。
非冷笑,也非苦笑,而是一種帶著幾分欣慰的笑聲。
徐妙云和朱瞻基都看呆了。
他為什么笑?
這種時候,他怎么還笑得出來?
木正居抬起頭,強撐著笑意,故作欣慰的開口。
“殿下,娘娘,你們看。”
他舉起手中的托盤,“撫恤金……”
“咱們大明的撫恤金,終于能一文不少地,發到將士們的手上了。”
他的目光掃過朱瞻基,掃過徐妙云,最后落在那三十兩銀子上。
“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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