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微生物學先驅”,用自制的顯微鏡,讓人類第一次看到了微觀世界,并提出了“細菌致病說”。
他是“大明工業革命的總設計師”,他手繪的蒸汽機草圖,雖然在他有生之年未能完美普及,卻成為了后世工業文明的圣經。
哲學家、數學家、物理學家、生物學家、天文學家、地理學家……
如果說永樂大帝是地上的征服者,那么木正居,就是真理世界的上帝!
朱元璋看得眼花繚亂,完全不懂那些名詞是什么意思。
但他看得懂那一項項成果帶來的變化。
那種名為“水泥”的灰色粉末,讓大明的城墻堅不可摧。
那種名為“化肥”的白色顆粒,讓大明的糧食產量翻了一番。
那種能看清月球表面的“望遠鏡”,讓大明欽天監對天象的預測精準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這……這還是人嗎?”
朱棣喃喃自語。
他知道自已的這位“老伙計”厲害,但沒想過他能“神”到這個地步。
這哪里是凡人的智慧,這分明就是竊取了天機!
木正居是一個純粹的、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子不語怪力亂神,因為子知道,一切神跡皆是未被發現的科學。”
他的后半生都在破除迷信,教導世人要用理性的眼光去看待世界。
然而……
天幕的畫面突然變得有些昏暗。
那是一個清明節的深夜。
首輔府邸深處,一間不對外開放的小祠堂。
早已須發皆白的木正居,摒退了所有下人,獨自一人提著一壺酒,步履蹣跚地走了進去。
祠堂內,沒有滿天神佛,只掛著一幅畫像。
畫像上的人,身著龍袍,騎在馬上,英姿勃發,正是在漠北勒馬回望的永樂大帝朱棣。
那個宣揚“無神論”、一生都在用科學破除迷信的老人,此刻卻極其熟練地拿出了紙錢和香燭。
火盆里,火光跳動,映照著他那張滿是溝壑的臉。
“太宗啊……”
他一邊往火盆里丟著紙錢,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老臣我又來看你了。”
“今年大明又豐收了,新搞出來的那個雜交水稻,畝產破了八百斤,你敢信?”
“你那兩個寶貝兒子在澳洲也挺好,聽說老二前陣子還帶人去抓袋鼠,結果被袋鼠踹斷了兩根肋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就像在跟一個久未謀面的老朋友聊天,說著家長里短,說著國家大事。
說到動情處,他端起酒杯,將半杯酒灑在畫像前,剩下的半杯,自已一飲而盡。
“你說你,走那么早干什么……”
“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連個能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
“你別說,還真怪寂寞的……”
那一晚,首輔府祠堂的燈亮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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