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看著這一幕,喉頭哽咽。
他扶住朱棣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顫抖。
\"爺爺,您……\"
\"咱沒事。\"
朱棣咧嘴一笑,牙齒上全是血。
\"告訴兄弟們,木元帥來了,咱們……一起殺出一條血路!\"
遠處,瓦剌聯軍的統帥死死盯著那支突然殺出的明軍火器部隊,眼中閃過瘋狂。
\"傳令!\"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彎刀,高高舉起。
\"所有騎兵,全部壓上去!\"
\"不惜一切代價,沖散他們的陣型!\"
\"只要沖進去,他們的火器就沒用了!\"
這是他最后的賭注。
十萬聯軍,此刻還剩不到五萬。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握著數量上的絕對優勢。
只要能沖進去,只要能打成混戰,那些該死的火器就會變成廢鐵!
\"殺啊!\"
\"沖啊!\"
瓦剌騎兵嘶吼著,如同黑色的潮水,朝著火龍駒的陣型狂涌而去。
他們的眼中,只剩下瘋狂與絕望。
退無可退。
唯有一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將是一場慘烈的肉搏戰時。
那些剛剛還在輪番騎射的火龍駒騎兵,突然開始有序地朝兩側散開。
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是……早就演練過無數次。
瓦剌統帥愣住了。
朱棣也愣住了。
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愣住了。
這是……什么操作?
永樂十年,冬,京師密院。
畫面中,一個巨大的機括房內,數十名頂尖工匠正圍著一個三人多高的鐵皮怪物,敲敲打打。
木正居披著一件厚厚的裘衣,站在怪物前,手中還拿著一張圖紙,時不時與身邊的工匠低聲交談。
“首輔大人,”一名身穿鎧甲的武將走了過來,臉上寫滿了不解。
“下官實在不明白,您為何要耗費如此巨資,去造這么個……鐵疙瘩?”
他指著那怪物,滿臉質疑:“此物笨重無比,全靠馬拖,真上了戰場,怕是連山路都走不了。”
“與其將錢花在這上面,何不多造些神機銃與紅衣炮?”
木正居聞,緩緩轉過頭,那雙半瞇著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指著怪物底部那巨大且布滿棱角的鐵輪,問道:“將軍以為,此輪何用?”
那武將看了一眼,不以為意道:“自然是用來行進的。只是做得如此粗笨,怕是……”
“錯了。”木正居打斷了他,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輪,非為行進,是為碾壓。”
他頓了頓,抬起手,輕輕撫摸著鐵皮怪物冰冷的外殼。
“尋常戰車,最怕騎兵近身。然此物……最喜騎兵近身。”
木正居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它要的,就是讓那些草原上的狼崽子,拼了命地沖到它跟前。”
“讓他們以為自已看到了希望,然后……再將他們連人帶馬,一同碾進泥里。”
“此物,名曰‘鎮漠’。它不是用來打贏一場仗的,它是用來……終結一個時代的。”
話音落下,天幕畫面轟然破碎,重回血腥的戰場!
從火龍駒騎兵讓開的中央通道中,緩緩駛出了數十架龐然大物!
通體由厚重的鐵甲包裹,前方裝有尖銳的撞角,兩側開著密密麻麻的射擊孔,底部是巨大的、掛著鋒利倒鉤與棱角的絞輪!
每一架,都有兩層樓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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