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寒風呼嘯,老年的朱棣盤腿坐在御階之上,手里拎著一壺烈酒,腳邊散落著幾個空酒壇。
他看著天幕,看著那個“好哥們”死后的遭遇,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液嗆得他連連咳嗽,咳出了眼淚。
“傻……真的傻!”
朱棣指著天幕,忍不住的搖頭。
“后世那幫小子,真是有福氣啊……”
“怎么咱……就沒有這么一個木圣人呢?”
“怎么咱這輩子,就沒有這么一個能托付江山、能交心交底的好哥們兒呢?”
他朱棣一生,馬上打天下,殺侄子奪皇位,一輩子活在“得位不正”的陰影里。
他拼了命地征漠北,修大典,下西洋。
為的是什么?
不就是為了洗刷身上那層臟水?不就是想證明自已比建文那個書呆子強!
就是想告訴全天下,這皇位,咱坐得起!
可他心里苦啊。
這苦,沒人能說。跟兒子不能說,跟和尚不能說,跟那些怕他的大臣更不能說。
他這一輩子,自從起兵靖難那天起,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他怕史書罵他是亂臣賊子,怕死后無顏去見父皇和大哥,怕后世子孫戳著他的脊梁骨罵他得位不正。
他多想有這么一個人,能在他累的時侯,遞上一杯熱茶,說一句:“老四,別撐著了,歇歇吧。”
哪怕是一起吹吹牛,罵罵娘也好啊。
“爹!大哥!你們看見了嗎?!”
醉意上頭的朱棣跪在地上,朝著南京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后世都叫咱永樂大帝!咱沒給朱家丟人!咱把這大明江山,帶到了它該有的高度!”
“史官那支筆改不了,但后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哪怕咱是搶來的皇位,只要咱干得好,百姓認咱!歷史認咱!”
朱棣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重新抓起酒壺,對著天幕中那個已經消失的身影,遙遙一敬。
“正居,謝了。”
“雖然咱們沒在一塊兒喝過酒,但這份情,我朱棣記下了。”
“要不是你把另一方世界大明的底子打得這么厚,另一個咱也成不了這‘千古大帝’。”
“若有來世......”
朱棣仰頭飲盡最后一口酒,眼中記是希冀。
“咱不當皇帝了,你也不當首輔了。”
“咱們就當一對兒殺豬宰羊的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誰他娘的也不管這天下的破事兒!”
......
貞觀位面。
李世民站在太極宮的露臺上,神色復雜。
“好一個只手挽天傾……好一個不被世人所理解的異端。”
他轉頭看向身后的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羨慕。
雖說他大唐也確實是不缺人才,但得不到才是最貴的。看到這木正居,他也著實眼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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