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永樂朝。
殿內的一眾文武大臣,一個個憋得滿臉通紅,肩膀不停地聳動,想笑又不敢笑。
漢王朱高煦更是夸張,直接把頭埋進了大哥朱高熾寬厚的后背里,笑得渾身發抖。
他們終于深刻體會到,在洪武朝當官,是多么考驗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皇帝給皇后陪葬?這每一個字都認識,怎么連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了呢?
我只能說,正史不一定正,但野史是真滴野啊!
寫這本書的人,祖墳是冒青煙還是被刨了?居然敢這么寫老朱!
哈哈哈哈,你們想想,洪武爺手底下那幫開國功臣,哪個不是殺神?哪個不是狠人?
跟這幫人當同事,馬皇后一走,皇帝悲傷過度,他們怕老朱家后繼無人,干脆讓皇帝跟著一起走,再選個新君……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樓上的,你這個思路很危險啊!錦衣衛警告!
……
永樂十九年,老年朱棣看著天幕,也是嘴角瘋狂抽搐。
他爹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
他已經能想象到,那個寫野史的下場會有多慘了。
天幕之上,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跨越時空的怨念,畫面一轉,跳過了這個“小插曲”。
洪武三十一年,太祖皇帝朱元璋駕崩。
皇太孫朱允炆,繼皇帝位,改元建文。
畫面中,一個面容白皙、氣質儒雅的年輕天子,在群臣的簇擁下,登上了奉天殿的寶座。
然而,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自已的“宏圖大業”。
新君登基,三把火。
而建文帝選擇點燃的第一把火,便是——削藩!
這本是鞏固皇權的應有之義,無可厚厚非。
但問題在于,這位在深宮中長大的皇帝,在齊泰、黃子澄等一眾腐儒的輔佐下,把這件事,辦砸了。
而且是砸得一塌糊涂。
天幕畫面中,出現了一張大明的疆域圖,上面標注著各個藩王的封地。
建文帝的削藩策略,簡單粗暴。
他沒有選擇“推恩令”那般溫水煮青蛙的陽謀,也沒有選擇從實力最強、威脅最大的燕王朱棣開始下手。
他選擇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目標——湘王,朱柏。
湘王朱柏,太祖第十二子。
此人,是眾藩王之中,對皇位威脅最小的一個。
為何?
其一,他無兵權。封地在荊州,遠離九邊,手下兵馬,不過護衛三千。
其二,他無子嗣。連個能繼承他王位的繼承人都沒有。
其三,他無野心。此人不好武功,不好權謀,平生唯一的愛好,就是吟詩作畫,自號“紫陽道人”。
可以說,他就是一個純粹的文藝青年,一個對政治毫無興趣的富貴王爺。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對皇位毫無威脅的親王,成為了建文帝削藩的一個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