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只說了一個字。
沒有爭論,沒有猶豫。
一道諭旨,自京師發出,如驚雷般傳遍九邊。
一萬火龍駒,即刻集結,出征!
京師城外,一萬火龍駒鐵流奔涌。
黑色的重甲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每一名騎士都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人與馬仿佛融為一體。
他們沒有攜帶任何多余的旗幟,只有一面繡著金龍的玄色大纛,在隊伍的最前方獵獵作響。
他們是皇帝的利劍,是大明的怒火。
一萬人的軍隊,行進間卻只發出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如同一陣永不停歇的雷鳴,向著遙遠的西方滾滾而去。
與此同時,在萬里之外的西域小國。
新自立為王的叛軍頭領,正在他的宮殿里大宴群臣,慶祝自已的“豐功偉績”。
他端著金杯,醉醺醺地嘲笑著那些勸他向大明請罪的大臣。
“大明?哈哈哈哈!”
“從這里到大明的京城,隔著崇山峻嶺,大漠戈壁,還有十幾個國家!他大明的皇帝就算氣瘋了,派兵過來也要一年半載,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等他的軍隊到了,本王早就把周圍幾個國家都吞并了!到時候,他一個遠道而來的疲敝之師,能奈我何?”
殿下群臣紛紛附和,整個宮殿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一場足以將他們連同國家從地圖上徹底抹去的風暴,已經啟程。
火龍駒的行軍,不是一場緩慢的、充滿后勤困擾的遠征。
而是一場冷酷、高效、不計成本的武裝突襲。
天幕之上,一張巨大的動態地圖展開。
一條猩紅的直線,從大明京師出發,無視了所有國界,筆直地刺向了那個叛亂小國的都城。
火龍駒,不繞路。
一行簡約的解說詞,道盡了這支軍隊的霸道與蠻橫。
中亞,某綠洲王國。
國王正在自已的花園里欣賞著從大明商人那里重金買來的牡丹。
一名斥候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
“大王!不好了!西邊……西邊來了一支軍隊!黑壓壓的一片,根本數不清有多少人!看旗號,是大明的軍隊!”
國王手一抖,名貴的牡丹花灑了一地。
“大明?他們想干什么?!”
他的首席大臣連滾帶爬地跑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大王!那是大明天朝的火龍駒!東方的那位凱撒親手打造的‘神之鞭’!不可阻擋啊!”
“十年前,他們就是這樣,三天之內踏平了敢于挑釁天朝的瓦剌王庭!他們的馬蹄之下,沒有鄰邦,只有焦土!”
國王渾身一顫,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給他講述的那些關于東方天朝的恐怖傳說。
“快!”他身體一哆嗦,“快!打開所有城門!把國庫里最好的糧草和清水都搬出來!本王……本王要親自去城門口跪迎天兵過境!”
相似的一幕,在火龍駒行軍路線上的每一個國家上演。
城門大開。
國王與大臣們跪伏在道路兩旁,連頭都不敢抬。
他們只能看到那股黑色的鋼鐵洪流,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他們的都城中央呼嘯而過,沒有片刻停留,甚至沒有一個騎士會側目看他們一眼。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謂的國界,不過是地圖上一條可笑的虛線。
而比這支軍隊更早抵達的,是一份由大明鴻臚寺發出的“過關文書”。
天幕上,一張古樸的絲綢卷軸被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