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明就算到了晚期,國力依舊是藍星第一。
別說西方那幫雜牌聯軍了,就是把他們所有國家的軍隊捆一塊,拉到平原上對a,咱們都能把他屎給打出來。
可問題是,咱們自已先內訌了。
天幕的畫面隨之切換。
不再是實驗室,也不是朝堂,而是一片荒蕪的邊境。
一支明軍隊伍正在巡邏,他們身上的鴛鴦戰襖已經洗得發白,許多人的草鞋都露出了腳趾。
但他們手中抱著的長槍,槍管锃亮,槍托上甚至還有精美的雕花。
那是格物院五十年前定型的“洪熙十九式”后膛線膛槍,有效射程九百米,配備了最原始的光學瞄準鏡。
裝備領先世界二十年。
軍餉……拖欠三年零三個月。
這就是晚明邊軍的真實寫照。
朝廷把他們當狗,敵人把他們當神。
一個士兵餓得頭暈眼花,靠在土墻上,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摸出半塊黑得發硬的窩窩頭,珍惜地啃了一小口。
就在這時,遠處地平線上煙塵滾滾。
一支裝備著前膛滑膛槍的西夷軍隊,押送著十幾輛大車,緩緩靠近。
“敵襲!”
邊境明軍士兵們瞬間緊張起來,紛紛舉槍,依托工事,進入了戰斗狀態。
那股餓得半死的萎靡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百戰精銳的肅殺。
然而,西夷軍隊在五百米外就停了下來。
他們沒有進攻,而是從大車上卸下了……一口口巨大的行軍鍋。
緊接著,在明軍陣地前,他們生火、架鍋、倒油......
刺啦——
大塊大塊帶著肥油的牛肉被扔進鍋里,濃郁的肉香混合著香料的味道,乘著風,飄進了明軍的陣地。
陣地里,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那個剛啃了一口窩窩頭的士兵,看著手里的“石頭”,又聞了聞空氣中那霸道的肉香,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西夷軍隊的陣地前,一個大胡子軍官拿著一個鐵皮做的簡易喇叭,用蹩腳的漢話高聲喊道:
“對面的大明先生們!餓了吧!”
“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來做生意的!”
“放下武器,過來吃肉!白面饅頭管夠!吃飽了,咱們再談!”
“我們保證,絕不傷害你們分毫!我們西夷人,最講究契約精神!”
陣地內,一片死寂。
只有那“咕嚕咕嚕”的肚子叫聲,和越來越濃的肉香,在無聲地拷問著每一個士兵的靈魂。
帶頭的百戶死死咬著牙,嘴唇都咬出了血。
他想大罵,想下令開槍。
可他看著身邊那些面黃肌肌、甚至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浮腫的弟兄們,那句“為國盡忠”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國,在哪兒?
在京城那些腦滿腸肥的大官府上?
還是在皇親宗族那永遠填不滿的庫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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