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招待所出來,蘇青黎已經換了一身打扮。
厚實的帽子,灰撲撲的軍大衣,腳上蹬著一雙棉鞋,雙手插在袖口里,臂彎處挎著一個竹籃,肩膀微微駝著,活脫脫一副老婦的模樣。
根據她回來時打聽到的路線,來到軍區后面的黃蘭山上。
黃蘭山以前盛產一種草藥,叫流行草,治療肺病有奇效。
只是后來被附近的村民給薅光了。
但她今天的目的不是流星草,而是山尾草,山尾草在這時候被當做雜草,可在幾年后她研制出來美容膏后,山尾草作為主材料之一,變得格外搶手,大肆采摘,最終硬生生給摘成稀缺草藥。
現在大家都不知道,正好是她大展身手的機會。
果然,在黃蘭山上她采摘到大批山尾草,除此之外,竟然還找到了幾株流星草,她小心翼翼地挖出來移植到空間里。
又到藥材鋪買了其他幾種用到的藥材,還有研制藥膏的工具,便回到招待所開始搗鼓。
不知過了多久,蘇青黎終于抬起頭,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還有僵硬的肩膀。
看著桌子上分別掰著五個藍白花的瓷瓶子,還有十個白色的瓷瓶子,滿意極了。
外面天色剛黑,正是她售賣的好機會。
將瓷瓶子收進網兜子里,重新披上那件軍大衣,鉆進夜色里。
根據打問到的消息,她七扭八扭拐到一處巷子里,幾面擠了不少人,不過幾乎都是跟她一樣,喬裝打扮過的,臉更是捂得嚴嚴實實。
她隨便找了一處地方,在地上鋪了一塊破布,將瓷瓶子一一擺起來。
又往旁邊豎了個紙殼子,上書幾個大字。
“治傷藥膏,美容膏。”
簡單直白。
只是好一會兒都沒見有生意,來觀望的人倒是不少,但沒有買的。
蘇青黎卻是不著急,一陣香風襲來,眼尖地看到一個女同志走過。
她立馬直起身子來,叫了一聲,“哎,美女。”
周圍的好幾個同志都回過頭來,唯有對上蘇青黎視線的那位指著自己,疑惑地問了句,“你是在問我么?”
其他人覺得無趣,收回視線。
蘇青黎點頭,“對。”
她指了下自己手邊的牌子,說道:“我這里有上好的治傷藥膏,你要不要試試,絕對不留疤痕呦。”
旁邊的攤主嗤笑一聲,“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同志,閑著沒事買你這藥膏干什么,更別說還不知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呢,誰敢用?”
卻不想,女同志卻走過來,蹲下身子查看她攤面上的東西。
見只是一堆平平無奇的小瓶子,秀氣的眉毛皺起來,“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旁邊攤主驚訝得瞪大眼,“你真有傷?”
蘇青黎學著他的模樣嗤笑一聲,“我這鼻子特靈,從小就沒聞錯過,我聞到這女同志身上有血腥味和草藥味,就斷定她身上肯定有傷,而且目測還是在臉上。”
女同志倒吸一口冷氣,“你怎么知道?”
蘇青黎得意地揚起頭,“當然是因為我厲害了。”
其實是因為這女同志臉上蒙著的布都掉下來一點,她夜視能力又好,自然能看清。
不過能忽悠這個女同志就對了。
她指了指那個藍白花瓷瓶子,說道:“女同志臉上可不能留疤,你只要買我這祖傳藥膏,用不上一瓶就能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