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高墻就只是順著省道往里一點,將整個村落和稻田都圍了起來。
別說村子,連界碑都看不見。
就在我停駐的這一下,圍墻上,已經有探燈照了過來。
我只得假意扭頭看了看,這才騎著小電驢離開。
除了秦米婆家,我就真的不知道去哪了,只得去鎮上開間房住著。
等我到鎮上的時候,就已經到半夜了,我找了一家比較破的旅館,因為不用登記身份證。
怕別人一看到我身份證上,回龍村的戶籍,就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
小旅館有著一股很怪的味道,我將秦米婆布兜里的東西,掏出來清點了一下,然后將自己能用的,就放在身上。
弄完這些才坐在床頭,掏出筆記本,翻看著抄錄下來的地址,以及記錄的事情,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和疑問都寫上去。
正寫著,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那聲音很急,一下又一下的。
又沒有人知道我住在這里,我只裝沒聽到,右手將那把剃刀掏了出來,左手抓了把米,緊緊的盯著門。
可那聲音卻很執著,一下又一下的敲,而且越敲越急,連門都開始砰砰的震動。
我握著剃刀的手卻越發的緊,然后慢慢的走到門邊,只要有人進來,直接一刀過去。
眼看著門被震得越發的厲害,我心也慢慢提緊。
也就在這時,門嘭的一下被踢開。
柳龍霆抱著龍霞,站在門口,目光沉沉的看著我:“請我進去。”
我瞥了一眼那已經倒了的門,只感覺有些諷刺。
不過龍霞似乎已經昏迷不醒,那身一直穿著的白裙染著的血已經發黑,卻還滲著血水。
外面傳來了老板的叫聲:“什么事啊,別把門踢壞了。”
昏暗的燈光下,柳龍霆一身白袍似乎也沾染上了血,卻依舊沉沉的看著我:“龍靈,請我進去。蛇鐲附著蛇棺的意識,如若你不愿意,我就不能進去,一旦進去……”
“進來吧。”我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蛇鐲,側身到被踢開的門邊。
等他進來,將老舊的門鎖扭了扭,鎖了鎖不上了,只得拉把椅子頂著門,自己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柳龍霆一進來,就把龍霞放在床上,然后揮手施了術法什么的。
這才朝我道:“墨修瘋了,他居然鎮住了蛇棺。蛇棺之力不外溢,龍霞被打了蛇胎,又被你用問米秦家的香灰摻米洗了身上的陰氣,沒了蛇棺庇護就要死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龍霞:“她媽就在鎮上,射魚谷家的谷逢春,很厲害,你可以去找她。”
柳龍霆卻朝我搖了搖頭:“龍霞腹中沒了蛇娃,對谷逢春而,已經是顆廢子。而且她也救不了龍霞……”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沉聲道:“只有你的血能救她。畢竟她被傷成這樣,也是因為你。龍靈,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聽著只是呵呵的冷笑:“柳龍霆,在回龍村,你救過我,所以我才放你進來。”
“可你對我知道多少?我以前是什么樣?”我抿嘴看著柳龍霆。
冷聲道:“我以前看我媽殺魚殺雞,我都不敢看,現在我敢殺人,又是因為誰!”
柳龍霆眼里閃過傷色,一步跨到我面前,伸手就來扣住我手腕:“你不知道,墨修雖然鎮住了蛇棺,可你不知道蛇棺對他而意味著什么。蛇棺被鎮,它也救不了你,墨修也沒時間管你。你既然不是龍靈,你信不信我……”
柳龍霆臉上閃過一種異樣的神色,死死的扯著我的手腕:“先放血救龍霞。”
我手里的剃刀反過去,一刀就劃破了柳龍霆的手腕,跟著猛的倒轉刀鋒,對準自己的小腹:“你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
柳龍霆臉色發愣,看著我的小腹,眼里的傷色更重了:“你……”
“柳龍霆,放點血救龍霞可以。依舊是原先的條件,你告訴我,你記憶中的龍靈和蛇棺是什么關系?”我將剃刀緊緊的抵著小腹。
冷笑道:“我不是你記憶中的龍靈,我陰狠,不擇手段,冷血自私,你看我對谷小蘭和龍霞做什么就知道了。”
“你信不信,我對自己也這么狠!”剃刀尖微微下壓,戳破了衣服,一絲絲的血涌了出來,滲染出一個小洞。
我盯著柳龍霆:“你別以為墨修不在,我不能自保。可我這條命,腹中這個蛇胎,就是我自保的根本。”
“你知道為什么我會選擇墨修嗎?”我抬眼看著柳龍霆,低聲道:“除了墨修守了我十八年,還是因為他一直與蛇棺抗爭著,而你卻一直在作為蛇倀要做的事情。墨修他……”
柳龍霆猛的沉喝一聲:“那是因為沒有墨修,就不會有蛇棺。”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