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里對墨修熟悉的,也就只有秦米婆了。
她既然都這么說了,就證明墨修的身份真的不簡單啊。
至少操蛇于家是惹不起的。
我把于心鶴懷里抱著的蛇酒瓶接過來:“受傷了就別喝酒。”
于心鶴眨巴著那雙明媚的大眼睛,睫毛撲騰撲騰的看著我:“你真的打算生下蛇胎?這可不是這么好懷的,你以為龍霞好好的懷著蛇娃,蛇棺為什么要放出谷小蘭幫她汲取精氣,然后一天就催生出來?”
“就是因為龍霞的身體供應不了腹中蛇娃所需要的精氣。你這怕是比龍霞那個更麻煩,還沒等腹中蛇胎成形,你怕是就要被吸干了。難不成,你還能找個谷小蘭幫你吸精氣?”于心鶴的聲音發著冷。
沉聲道:“還是按我說的,趁早打掉吧。”
她這話說得直接了斷,收著藥的秦米婆手里哐當了一下,連盆都掉地上了。
想伸手去撿,卻又開始咳了,明顯被于心鶴的話給驚到了。
于心鶴呵呵的低笑:“問米秦家就你一個了,你還老是到了關鍵時刻不是咳就是喘的,什么忙幫不上就算了,還幫著那個墨修蛇君。”
“怪不得蛇棺要挪去巴山,讓射魚谷家養育蛇胎,這明顯是已經不信任你們問米秦家了。”于心鶴聲音呵呵的發冷。
沒想到問米秦家,以前和射魚谷家一樣,是護蛇棺的?
怪不得龍霞看到秦米婆,都是那種語氣。
可為什么秦米婆卻對墨修畢恭畢敬?
我扭頭看著秦米婆,她邊咳邊喘,好像什么都說不出來。
盆里的血水灑了一地,我只得將盆撿起來,然后灑落一地的東西收起來。
又給秦米婆拿了藥,打了水。
她只是朝我苦笑了一下,吃了藥,就去廚房了。
于心鶴咂吧著嘴,拍了拍腿:“想走,也走不成了。你讓我睡哪?”
她張嘴就是藥酒的味道,我也順手倒了杯水給她:“說說吧,來的目的是什么?”
何辜上次來,可說得明白,是為了研究蛇棺。
他表面上說是牛二天生守村人,適合修煉,其實還不是因為牛二是回龍村的守村人,嘴里可能知道些蛇棺的事情。
不過問天宗行事還算正派,牛二跟著他去,至少能活著,我才讓他走的。
于心鶴卻是隱瞞了目的,雖說引出了我體內的鎖骨血蛇,可她明顯不知道墨修的身份。
至少證明一點,我媽沒有將墨修的身份告訴她們。
于心鶴接過水,一口氣喝下去,扯著衣襟擦了擦嘴:“剛才谷家的穿波箭你看到沒?”
“大巴山地勢極廣,物產豐富,而且還有很多原始森林,很是神秘。以前谷家,帶領著巴人,穿林打獵,立湖射魚。”于心鶴聲音發沉。
摸著腿上被射穿的傷口:“谷家眼力很好,青山綠水,就算水波浮動,水下幾米甚至十數米深處,有大魚游過,穿波箭射水而入,無一能逃,更不用說射其他的東西了!”
于心鶴說著,沉眼看著我:“而且谷家常年隱居深山老林,翻山越嶺,無人可比。蛇棺既然讓她們先帶走蛇胎,也就是說,蛇棺準備遷移進去。”
“你懷著蛇胎,就算有墨修蛇君庇護,可無論蛇棺,還是外面那些玄門中人,都不會放過你的。”于心鶴似乎輕呼了口氣。
抿嘴笑看著我:“龍家升龍之棺,入者不死,出者不滅,生生不息。多好啊……誰不想要。”
她感慨到抱起蛇酒又喝了起來。
我伸手撫了撫小腹,轉身就了廚房。
秦米婆在燒水,我拎了桶水,把那張涼床擦了一遍,反正現在入了夏,不是太冷,讓于心鶴在上面湊合一晚。
結果于心鶴死活都不肯睡那張床:“那死過人啊,還是兩個,你讓我睡,我可不干。”
她極力抗拒,最后還是秦米婆道:“我睡這里,你睡我房間,反正我咳得睡不著,有個地方躺就行了。”
于心鶴這才樂呵呵的抱著一瓶蛇酒走了。
我幫秦米婆往涼床上鋪著被子,套著枕頭時,一直不想開口的秦米婆突然道:“你不會有事的。”
扭頭看著她,她雙眼沉沉的朝我笑了笑:“蛇君很厲害,他會護著你的。”
我苦笑了一下,以為她要跟我講墨修或是她們家的事情了,卻沒想只是這樣一句輕飄飄安慰的話。
將枕頭鋪平,我冷備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