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陳順交待,昨晚陳全喝了蛇酒,有點上頭,一直在陽臺溜達,往樓下看。
陳全兩口子住的正是我樓上的房間,他們父子倆喝到了凌晨。
陳全醉得都走不穩了,還將那瓶蛇酒抱進了房間,說是要和他媳婦喝點助興。
“陳順還聽著人家兩口子那個了呢,據說特別激烈,結果早上起來,去看,就見陳全媳婦光著身子倒在地上,那條蛇的蛇尾巴還在腿上扭動呢,人都僵了。”袁飛一邊說,一邊咂吧著嘴。
“陳順也是膽大,把那條蛇扯出來,剛拉出來,就聽到陳全怪叫一聲,搶過那條蛇就跑了。估計是躲哪里殺蛇去了,唉陳全也真的是玩大發了。”袁飛從后視鏡里看著我,嘿嘿的笑:“小妹,你知道女的怎么玩蛇吧?”
我眼前卻閃過陳全吐著蛇信的樣子,聽到袁飛這樣問,心里一陣惡心,沒有理他。
袁飛卻自顧的自說自話,將車開得飛快,沒一會就出了鎮子,往進村的小路去了。
我們村比較偏僻,從鎮上開車過去得一個多小時,有老長一段山路。
袁飛將車開到山路中間,荒蕪人煙的地方時,他卻突然停了車,朝我道:“小龍女,哥哥去方便一下,你要不要下來也解決一下啊。”
我看了一下四周,路剛好夠兩輛車會車,路邊雜草叢生,總感覺不安全,朝袁飛搖了搖頭:“你快點。”
“知道了,小姑娘警惕性挺高。”袁飛朝我笑了笑,拎著褲頭哼著歌就朝旁邊的樹林子里走去了。
我怕有事,特意將車窗都放上來,又把門關緊。
就在我拉上門的時候,就聽到耳邊一個聲音虛弱的道:“他來了。”
我還有點好奇那個聲音是從哪里來的,就聽到在樹林里解決的袁飛嘿嘿的怪笑。
跟著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慢慢的朝樹林子里走去,手卻扯著褲頭,也慢慢的拉開。
而就在袁飛走過去的樹邊,脖子上纏著那條泡酒蛇的陳全從一棵大樹后走了出來。
他頭跟著纏在脖子上的蛇頭慢慢扭動,雙眼在樹蔭下,閃著幽幽的綠光。
那個蛇頭慢慢昂起,張開嘴,吐著蛇信,嘶嘶作響。
陳全也跟著蛇頭一樣,張嘴吐著舌頭,發出嘶嘶的響聲。
隔著老遠,我在車里,看著一人一蛇吐信,腦中就響起了那個叫我的聲音:“龍靈,龍靈……”
袁飛已經朝著樹林里面去了,我拍著窗子大叫著袁飛回來,可袁飛好像根本聽不見,一直往林子里走。
反倒是陳全脖子上纏著那條蛇,慢慢的朝我走過來。
耳中那個聲音朝我沉喝道:“快走,回去找黑蛇佩。”
我看著車鑰匙,又看了看袁飛,心中一狠,飛快的爬到駕駛室,腦中閃過我爸教我開車時說過的話。
打火,踩離合,掛擋,松剎車,一腳油門直接走。
我剛將車開動,陳全就猛的朝車頭撲了過來,趴在車頭上,還咧著嘴,吐著已然分叉的舌頭,朝我嘶嘶的怪叫。
而那條纏在他脖子上的蛇,呲牙咧嘴的朝我撲了過來,好像就要穿透玻璃,撲到我臉上。
我嚇得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叫都叫不出聲,努力的在操作盤上一通亂摁,想找到雨刮器。
也就在這時,我身邊一道黑影一閃,跟著一道強力的水流從前擋風玻璃上橫著掃了過去,把那條蛇和陳全都被沖了下去。
我忙扭頭往旁邊一看,就見那個黑衣男子穿著一身黑袍,身子若隱若現的坐在我旁邊。
一張俊朗的臉發著白,他好像喘不過氣,粉白的唇微張著:“龍靈,快回去先拿黑蛇佩。”
“你是誰?”我第一次開車,又驚又怕,手心額頭都是汗。
那黑袍男子看了我一眼,低聲道:“我是墨修,龍靈,你不記得我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