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婦的聲音落下,頓時引來周圍一片悲鳴。莊子內僅存的這些老弱,幾乎家家都有類似的慘劇。
不是女兒被強行奪走,便是兒子被因為反抗被打殘打死不知所措。
壯年的難頂要么早已逃亡,要么則是被馬幫的人抓去做了苦力,生死不明。
望著眼前凄慘的景象,還有耳邊回蕩的血淚控訴,周安民,陳二狗個個都是雙目赤紅,拳頭更是握得咯咯作響。
他們都是流民出身,深知民間疾苦,此刻感同身受,胸中殺意翻騰。
許陽面色陰沉如水,眼神之中的殺意更是毫不遮掩。
此刻的許陽就宛如即將爆發之前的火山平靜的可怕。
許陽上前將在地上哭泣的老婦扶起,而后問道。
“老人家,起來。告訴本官,這樣的‘春苗貸’,你們莊子里,誰在掌管?馬幫的人,現在何處?”
許陽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周圍哭泣的軍戶們紛紛安靜下來。
那老軍戶指著莊子中央,一處裝飾豪華的茅屋恨恨的說道。
“大人,前面那處便是劉管事的住處,他就是馬幫的狗腿子,專門管著咱們收糧和放貸。”
“平日里跟著十幾個馬幫的大手,在莊子里欺男霸女,催租逼債,橫行霸道!”
聞聽此,許陽當即冷聲道。
“錢貴,孫德。”
二人聞自是清楚許陽要干什么,一想到馬幫那些窮兇極惡之輩,他們兩個便是雙腿發軟。
但是許陽他們更是不敢得罪,連忙上前拱手道。
“卑職在。”
“帶上你的人,去將那院子給本官圍上了!一個人也不許放走!”
“但凡有反抗者,殺無赦!”
許陽的聲音冷冽之中帶著毫無感情的淡漠。
殺這些畜生絲毫不會讓許陽有任何的負罪感。
錢貴,孫德對視一眼,正所謂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二人當即揮手大聲喊道。
“兄弟們給我來!”
陽關縣的士卒雖然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殘,但是矮個子里拔高個,這兩百人也算是錢貴和孫德的壓箱底了,畢竟到了在這邊疆之地,若是真沒有點靠譜的兄弟做后盾,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二百人如狼似虎一般的漢子在錢貴和孫德帶領下沖向了莊子中央的茅屋。
許陽則站在原地,目光掃過眼前這些飽經苦難、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微弱希望的軍戶,一字一句,說道。
“諸位鄉親受苦了。從今日起,這片軍田,由本將收回!”
“爾等被奪走的糧食,被強占的田畝,受過的欺負,本將,會替你們,連本帶利,討回來!”
“馬幫欠下的血債,今日,便用血來償!”
就在孫德和錢貴合圍茅屋的時候,正巧被一個外出撒尿的漢子撞見。
望著突然出現的數百官兵,這漢子當即察覺到了不對,頓時尿意全無,當即如同受驚的野狗般,拼了命地往馬幫總舵方向狂奔報信去了。
錢貴和孫德見狀,暗道一聲不妙,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也是沒有什么好猶豫的,直接率領麾下兄弟,拔刀踹開院門沖了進去。
面對突然出現的官兵,茅屋內的孫管家還還有一眾打手頓時一愣。
但是旋即他們便是反應了過來立刻開始反抗。
頓時茅屋小院之內雞飛狗跳,錢貴孫德帶著的這些所謂精兵愣是跟著數十個打手纏斗了半天,最后才仗著人數優勢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