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霧氣仿若河流流動著,是吞噬萬靈精氣的具現化。這是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只是,當下不起作用。嘩啦啦的雨水更具有殺傷力。白首陀渾身濕漉漉的,摔倒在坑中,一副失敗者的模樣。仇恨的火焰也被這場大雨澆滅了些許。“殺了他!殺了他,沈然!!”突然,白首陀有所清醒,嗓子都要喊啞的程度,“深藍網絡是被一個種族創造出來的,那個種族一直以來都在奴役我們,讓所有生靈都給他們研制種子。蝶是他們的代人,殺了他們!!!”大地上。高達一樣的天煞法相,表面流動著光華,通體宛如墨玉打造而成,造型神武非凡。白首陀歇斯底里地嘶吼。聲音不住地回蕩,像是被折磨了億萬年的惡魂。沈然居于天煞法相的頭顱中,聞說道,“局長,有什么想要回應的嗎。”“”那棵參天巨樹在發光。俄頃,蝶的聲音從里面發出,“沈然你知道,他是一個思想極端的瘋子。因他而起的禍亂,全宇宙有多少生靈葬身其中,無數的家破人亡現如今,你也會因為他的解放而死亡。”沈然只似笑非笑。蝶的聲音更沉悶了,“他所得到的記憶,是我故意篡改過的。”“那真實的記憶呢?”沈然問。“這是要我的命。”蝶沉聲道。“豈不就是沒得談了?我還能說什么呢?”天煞法相上前。咚的一聲,大地震顫。“失敗了嗎”蝶沒想到的是,沈然竟能對白首陀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并且立馬調轉過來對付自己,完全沒有絲毫的遲疑。白首陀確實被那段記憶給逼瘋了。如此殘酷的真相,眾生如養殖場的雞鴨般,甚至還“親身經歷”了那場拍賣會,任何一個強者都無法接受。按理說,發瘋狀態,且本就具有“炸彈屬性”的白首陀,才應該是第一個被踢出局的。但,看著宛如地獄神將般的天煞法相,蝶知道自己遺漏了至為關鍵的一點。——在蝶種壓制解放狀態下白首陀的種子時,本就作為主種的天煞種,開始對副種的入侵!“真相是什么,其實不重要。”忽然,蝶再次對一步步走來的沈然,道,“重要的是,每個人的生活可以依舊。你能和你所愛的人,白頭偕老。”沈然腳步一停。“楚幼。”他聲音猛地寒洌。轟~一股可怕的氣勢以其為中心,擴散向四方,使得雨幕中仿佛隱藏了無數看不見的密集斬擊,稍有不慎便會被切開身體四肢。大雨,傾盆而下。肅殺感,強烈至極!“別刺激我。”沈然盡量不想露出破綻,冰冷道,“仇恨能把人逼成野獸。他能變成那副模樣,我也會的。”“說明,你認同我說的那句話是嗎。”蝶說道。同時。他關注著遠處的白首陀,忽然又道,“這個世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有美好的事物,也有陰暗的角落。其實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跟所愛的人,生活在陽光底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有個別人,他們并不了解他們所干的事到底是什么,結果讓事情發展到了如今這一步”咔!豆大的雨滴,胡亂拍打在白首陀的頭、身上。像是激烈的斥責。他的雙手突然狠掐大地。但就在這時,漫天大雨下墜的速度都慢到極致。一滴滴雨水落在那把漆黑的天煞巨劍上,剛接觸,就如油般滋的燃起黑焰。在天煞巨劍橫掄而來的瞬間,那棵參天巨樹立馬光芒大綻,并不多的枝葉搖曳,樹葉嘩啦啦作響。無形中。天煞巨劍仿佛進入了一個磁場,如陷泥沼,越移動,越難前行。“廢話說夠了嗎。”沈然步步上前,雙手握劍,不斷施力。蝶語速極快,還在繼續嘗試,“只要你愿意,過后,一切都可以揭篇。我們可以很快重建地球,宇宙會繼續蓬勃發展,你年少時期的愿望已經實現,你和你的所愛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了。”“假如我不愿意呢?”沈然突然抽出一只手。天煞法相的左手,猛地朝前方的磁場按去。虛空中出現大量漆黑的霉菌,是憑空產生的馬賽克一樣的方形碎片,相互組合。世界便完全如一個虛擬空間,于這一刻,產生了數據流錯亂。這是天煞種子,在沈然的意識引導下,徹底對蝶種發起入侵!轟——眼看沈然在步步逼近,九天之上突然降下一條金黃色的光柱。天煞法相被罩在其中。無量的威壓垂落,仿佛一顆顆星辰不斷疊加,讓龐大的天煞法相不斷屈膝,被壓入大地,不得不用巨劍支撐,難以爬起。“啵”但同時,冥冥中,仿佛鏡面什么的破了。蝶的呵斥聲,“你難道不明白嗎。白首陀豈止只是解放你自己一個人,更要"解放"全宇宙!”現實中,某個神秘的小世界內。深山老林中突然沖起耀眼的光華,直接讓本是深夜時分的那片天地亮起。一條條顏色各異的光帶與凄艷的血色交替相應,仿若極光般絢爛。不是冥冥中什么破了。而就是現實中,沈然的真身在開裂啊!“我原本是這樣想的。”金黃色的光柱沖擊之下,天煞法相連直立站起也很難,但是沈然的聲音卻很有力,“不過現在,聽你越是這樣說,好像問題真就還蠻大的。蝶,你到底隱瞞了什么?”蓬~似是天煞法相在解體,化作無數漆黑粒子,卻又太過密集。遠遠望去,那里像是一團漆黑的大火在跳動。“不行了!”蝶必須得收力,否則,現實中的那具身體將迎來徹底解放。可金黃色光柱剛一消失,沈然就驟然間發難。天煞法相完全解體,他看似跨出一步,卻是無視距離,出現在那棵近似于萬物母樹的樹前。漫天的黑焰化作一把超過五十多米長的長刀。眼看就要斬落,嗡~一只虛幻的光影之蝶突然從那棵樹里飛出。“你們可真的是”灰色的天空,一只只光影之蝶匯聚在一處。蝶出現在穹頂之下,臉色難看,心知這種狀態下的自己光是對類似管理員模式的沈然都不好說。三個人就像是坐在一架失控的列車上。正如沈然所說那樣,誰慫誰輸。“是真被逼到一條絕路上了啊。”他心想。嘩啦啦的雨聲,磅礴大雨傾落。蝶立于高空,沈然和白首陀站在大地上,三者呈互為犄角之勢。象征著萬物的灰霧在遠方流動,令這一幕顯得朦朧。(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