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帳簾打開,一行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皮膚白凈的中年男人,或許已不是男人,看著那蘭花指,矯揉造作的神態,劉長春覺得應該是個老太監。
身旁則是一身鎧甲的威猛漢子,想來應該是軍中那位王副將。
身后則是十幾個校尉。
儼然,哪怕是精銳之師也有派系之分。
云歌雖有八百精騎兵,手握精銳步兵營,弓箭營。
可王副將卻掌握著斥候營,重裝營,而看樣子和這張監軍關系也不錯,自是站在一起,和云歌分庭抗衡。
從入伍劉長春就已經沒有選擇了,他自然是云歌這一方的。
“還不參見本大人!”
一進帳,張老太監開口,難聽的公鴨嗓太監無疑。
一眾校尉拱手道,“參見監軍大人。”
“哼!”
這老太監冷哼一聲,目光掃視眾人,當目光看向劉長春時,卻是一怒,“區區一個小隊長也配來帳中議事?”
劉長春裝束和眾人不同,最好分辨,一眼便讓老太監瞅了出來官職。
為將者,如云歌,王副將,一身鎧甲皆是護住身體要害。
校尉雖沒資格穿甲,可胸前也有護心鏡,重要部位有幾塊鐵片。
而隊長,則連護心鏡都沒有,就是簡單的粗布麻衣。
“你!”
張老太監伸出蘭花指,指著劉長春,“給我滾出去!領三十軍棍!”
聞。
帳中一片寂靜。
這些日子里云歌手下校尉皆是和劉長春關系不錯,自是惱怒,更是明白這老太監是借機發揮,不但給眾人一個下馬威,更是彰顯自己。
可雖是這樣,一群人也是有怒不敢。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老太監可是朝中親派,就連云歌都要禮讓三分。
“張大人!”
身后侍衛剛要上前,云歌開口。
她深呼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劉隊長是我請過來的,依我看軍棍就免了吧。”
心中憋著一股火。
可云歌也是無奈,本來隊長就沒有權利議事,說到底還是怪她。
“請?云將軍居然去請一個隊長?”
聽,王副將詫異道,隨后嘲諷一笑,“莫不是云將軍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隊長?要真是這樣,依我看不如早日上報朝中,卸甲歸田,這位置讓有能者居之!”
“女人嗎,還是要嫁人,生孩子,哪怕云將軍也應該如此!”
“哈哈!”
說完,王副將和身后一眾校尉放聲大笑。
嘭!
云歌一拍桌子,怒得站了起來。
“本將軍有沒有本事本將軍自己知道!哪個不服就上來!”
“讓我退位?你們也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你們也配?!”
“云歌,你休要猖狂!”
“王天猛,請擺正你的位置,在軍中你是副將,別以為抱上了張大人的腿就有恃無恐,你只不過是一條狗!”
“你!”
聽,王天猛一張臉漲紅,剛要開口,身前的張老太監開口。
“行了!”
“這次來,是軍中大事,整軍攻城,你們兩個修要摻雜私人恩怨。”
“哼!”
聽,二人冷哼一聲。
“諸位…”
張老太監剛要開口,目光卻又看向劉長春,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怎么還不滾?
“屬下告退。”劉長春見狀,趕緊離開。
今日一見,這軍中派系之爭要比他想的嚴重得多。
二人都敢指著鼻子對罵,儼然關系已經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