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我們就都成了那畫面里的鬼!”
聽到大師師兄的聲音,林凡才如夢初醒,眼前一切,皆是心魔幻景!
他咬破舌尖,闔目凝神,任那漆黑巨指自九霄碾落。
噗!
鎮守四方的青霜等人卻同時鮮血狂噴,四方靈獸光影瞬間黯淡。
“該死!”林凡心頭驟沉,太虛八卦陣搖搖欲墜;若再失一陣,陰陽門將永闔,大師兄李修林的元神便再無歸途!
而那只滅頂黑手,已距他百會不過寸許!
“滾!”
千鈞一發之際,星云觀深處忽傳一聲蒼老大喝,如洪鐘大呂,震碎夜幕!
下一瞬,黑手崩散作漫天黑雪,陣紋重凝,青霜幾人面色瞬緩。
林凡駭然回首,那聲音他太熟:枯井之下,三清殿中,披紫衣、鎮三清的那位老道!
須臾,陰陽門內一點金芒掠出,沒入李修林眉心。
李修林睜眼,目光如炬,天門轟然碎成光屑,太虛八卦陣隨之消散。
風停,院靜,只余青霜等人扶膝喘息,面白如紙。
林凡望著面前的大師兄李修林,心頭猛地一沉!
李修林須發皆白,仿佛在一瞬之間被歲月偷走了十余年光陰。
“師兄……你怎么樣?”林凡聲音發澀。他無法想象李修林在陰陽門后究竟付出了什么,更無法知曉對方窺見了怎樣駭人的未來。
李修林瞇起雙眼,眸光里翻涌著難以說的情緒。
他咬緊牙關,豁然抬頭:
“道爺為了這一卦,折了三百年壽元!但終讓我看清了那一線生機!”
三百年!
眾人呼吸齊齊一滯,空氣瞬間凝固。
元嬰壽命,最多只能活到三、四百歲,他李修林卻直接耗費可三百年,那他豈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李修林撐著站起身,臉色蒼白卻語氣鏗鏘:
“要破司命天君的滅世之局,挽天瀾宗于將傾,必須先聚四靈之力!借四靈鎮壓忘川,暫阻亡靈回歸!”
“就這?”林凡眼角一跳,忍不住吐槽,“一旦四靈之力耗盡,結局還不是一樣?”
“沒錯,治標不治本。”青霜亦蹙眉,“我們豁出性命,只得一個拖延之策?”
“聽我說完!”李修林抬手,聲音低沉,“四靈鎮忘川,只能爭取時間。真正的轉機,是趁此間隙尋回失蹤的仙門!
“仙門再現,人、仙兩界通道重啟,屆時自有上界仙人臨凡,與我等共抗司命天君!”
“仙門?”
短短兩個字,卻像一塊冰砸進眾人心里,把原本就微弱的火苗徹底澆滅。
林凡喉頭滾動,半晌才擠出聲音:“師兄,三清殿那位紫衣前輩親口說過,三千年前,仙門已被司命天君一掌擊碎,人間自此無飛升。如今要找,無異于……大海撈針。”
樊瘋子把破酒壺往地上一摔,火星四濺:“這叫哪門子‘生機’?坐著等死好歹還能落個全尸!”
青霜與顧長雪對視,眸子里都是同一個字——絕。
楚涵悄悄把神識沉入丹田,小聲喚道:“女帝姐姐……你當年不是從仙界來的嗎?那你是不是可以找到仙門?”
過了數息,泥丸宮里才響起一道疲憊的女聲:
“仙門確實碎了,本帝如今只是一縷殘魂,隔著三千年的光陰、九重天淵,感應不到殘片所在。若你能晉化神,借天地法相之力,或可讓本帝鎖定最后一道‘門樞’氣息。”
“化神……”
楚涵心底默念,眸光不受控制地滑向殿角那堆尚未收起的靈石。
剩余不過百余塊,卻塊塊上品,靈氣凝霧,幾乎要滴出水來。
元嬰九重到化神,只差一線,可這一線需要的海量靈力卻足以抽空一條小型龍脈。
眼下,這便是她唯一的“捷徑”。
趁幾人還被李修林的話震得心神恍惚,楚涵悄然后退半步,袖口輕抖,四十余塊靈石無聲無息地滑進她儲物環。
靈氣波動被女帝瞬間掐滅,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道爺豁出三十萬年壽元,給你們換來一線生機,你們就只剩‘抱怨’二字?”
李修林臉色青得發紫,胸口起伏,猛地一甩袖,轉身朝大殿走去,背影竟透出幾分蒼老與孤絕。
“路已指給你們,走不走——隨你們!”
聲音尚在回蕩,人已被黑暗吞沒。
林凡張口欲呼,卻終究沒發出聲音。
殿外夜風忽急,吹得殘火搖晃,映出眾人各異的臉色。
沒人注意到,楚涵悄悄攥緊了袖中的儲物環。
而大殿深處,李修林盤膝坐下,指間顫抖著取出一枚暗紅色丹丸。
“三百年壽元……只剩三年。”
他喃喃一聲,將丹丸拍入口中,閉目沖關。
若三年內無法化神,天地再大,也容不下他了。
“師兄……那你也得先告訴我們,四靈在哪兒啊!”
林凡終于繃不住了,一個箭步沖到殿門前,聲音被夜風撕得七零八落。
殿內燈火搖晃,半晌,才傳出李修林沙啞卻帶著幾分不耐煩的嗓音:
“東海盡頭、南蠻之南、北寒之北、西陽之西!”
四句方位,像四把鈍刀,砍得眾人一愣。
樊瘋子掰著指頭數了數,臉先綠了:“合著讓咱們把天地方圓跑個對穿?這他娘的是取經呢!”
青霜抬眼望向夜空,輕聲道:“東南西北,各至極致……,想要短時間內找到四靈是不能的了?”
“麻的?老子沒事跑地圖呢?”林凡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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