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頭頂“噌”地竄起三丈青火,什么理智、形象、風度,當場火化。
“老匹夫!罵誰癩蛤蟆?今日不把你錘成王八湯,道爺跟你姓!”
他“刺啦”擼起袖子,唾沫星子隔著十丈遠差點噴樊瘋子一臉,
“賭約照舊!
你輸——當眾磕頭,叫聲師父!
身上靈器、儲物袋、包括你那條老狗命,全歸我!
敢不敢?!”
全場死寂三息,隨后“轟”地炸鍋。
“瘋了吧?樊瘋子八成天品,他拿啥賭?”
“送人頭也不是這么送的……”
“天瀾宗這次要抬著棺材回去嘍!”
高臺一側,馮嘯天臉黑如鍋底:“夜兄,您也不管管?這……這是把命往火坑里扔!”
夜楓撫須,目光卻亮得嚇人:“管?為何要管!”
“樊瘋子出挑釁在先,若連應戰的骨頭都沒有,日后天瀾宗還怎么在北境抬頭?”
“要么贏個通透,要么輸個干凈——”
“林凡今日若退一步,老夫第一個看不起他!”
話音落下,夜楓袖袍無風自鼓,元嬰后期的威壓悄然彌漫,替林凡擋住了樊瘋子趁勢壓來的靈勢。
對面,樊瘋子瞇起眼,紫光在掌心噼啪作響:“小子,口說無憑,立誓為證!”
“怕你?”林凡咬破指尖,屈指一彈,血珠化作赤符,懸于空中。
“天地為證,器道為鑒,若違此誓,道火焚魂,萬劫不復!”
樊瘋子仰天大笑,同樣逼出一滴精血,與赤符轟然對撞!
啪!
血誓成,契約定,生死各安天命!
高臺之上,器皇指尖輕叩扶手,金漆龍紋寸寸凝霜。
“昨夜讓你僥幸偷得天品,今日還敢簽血契?”
他瞇起冷目,像看一只自己撞進籠的野狐,“林凡,本皇便看你如何死得體面。”
低語未落,他余光瞥見道觀飛檐下那抹青影。
青霜十指攥得發白,眸光卻鎖在斗器臺中央,一寸不移。
“我……竟在替他害怕?”
這個念頭一閃,她心口驟燙,像被雷火燎了指尖,慌忙別開臉,卻又忍不住再望去。
……
轟隆!
第三團雷云毫無征兆地碾空而至,紫電尚未劈落,空氣已先迸裂。
“又三九器劫?!”
“是他!器皇山秦昊,連續三屆奪魁的那個家伙!”
人群如潮水兩分,一條雷光鋪就的“道”筆直延伸到臺心。
青年踏雷而來,玄袍無風自揚,指尖符筆蘸著閃電,凌空勾劃。
嗤啦!
一筆八十一符,符符如星墜,瞬息烙進懸于面前的赤金器胚。
雷龍俯沖而下,尚未及地,便被那器胚鯨吸長虹般吞噬,化作一圈溫潤青芒,像春水初融。
“雷落無聲,化劫為養……”
樊瘋子眼角狠狠一跳,握錘的手背青筋暴起。
同樣天品,他當年就是在這招“化雷”上被秦昊壓了一頭,才屈居第二。
“完了,秦昊一出手,魁首又成定局!”
“樊瘋子尚且不敵,那林凡……怕是連尸骨都撿不齊。”
低嘆、哀嚎、幸災樂禍匯成一股,把斗器臺圍成鐵桶。
雷光、紫電、青芒交錯,照得林凡側臉明暗不定,他卻忽然笑了。
“原來如此!”
電光火石間,林凡把前因后果串成一條線!
青霜當眾招胥,壓根不是病急亂投醫,而是布了一場“雙贏”的死局:
自己若贏,她名正順嫁;
自己若輸,器皇山照樣奪魁,她仍可獨善其身!
“臥草!”林凡心里瞬間樂開了花,“搞了半天,道爺是唯一的‘必選項’?”
可下一秒,他又想哭了!
“老子干嘛手賤去簽血契?!”
要是輸給樊瘋子,挖眼又斷腿、交命交家當,自己豈不是作死嗎?
“麻的!輸給器皇山算技不如人,輸給那條瘋狗……道爺這輩子就真成癩蛤蟆了!”
一念及此,他惡狠狠咬破舌尖,腥甜味直沖腦門。
“不行!就算天要亡我,也得先扒那瘋狗一層皮!”
咣當!
天地造化爐被重重頓下,爐足砸穿巖板,深嵌三尺。
通體暗金,爐壁星芒流轉,像吞了整條銀河。
高臺之上,器皇“騰”地起身,龍椅扶手“咔嚓”碎成齏粉。
“大道爐?!”
他失聲驚呼,又猛地搖頭,“不對……仙器大道爐一直在我器皇山!”
器皇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喃喃道“這該不會是道門失蹤那件仿品,天地造化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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