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手掌疊在一起,硬撼獅霸天那焚天裂地的第二拳!
轟!!
拳罡與領域交擊處,虛空像鏡面一樣碎成漆黑溝壑。
赤焰倒卷,黑月崩缺,金戈寸斷,二人虎口齊裂,血灑長空,身形被壓得犁地百丈,腳跟犁出兩道深淵。
“快走……去器皇山!”
夜楓嘶吼,嘴角血沫噴濺。
他已半跪,黑月輪只剩殘鉤;馮嘯天以槍撐地,槍身彎成弓形,隨時會斷。
林凡嚇得魂飛魄散,哪敢回頭,一把攥住楚涵手腕:“跑!”
“顧長雪他還在下面呢?”楚涵神色緊張,不想丟下顧長雪。
“顧個屁!妖族又不是找他,是找道爺我!”
林凡腳底星輝炸裂,拽著楚涵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云霧中那器皇山。
……
器皇山腳,古銅色的山門已近在眼前,門上“器皇”二字流淌著洪荒威壓。
砰!!
林凡二人剛抵達山門近前,背后方氣浪炸開,像十萬火山同時噴發。
夜楓、馮嘯天化作兩道血線,被獅霸天一腳踹飛,撞塌半座側峰!
下一瞬,火云裂開,獅霸天披火而出,一步千丈,瞬移至林凡頭頂。
它五指張開,掌中凝出一輪赤金火印!
“人族螻蟻,把命留下!”
火印未落,氣機已鎖死方圓百丈。
林凡與楚涵同時定格,星輝熄滅,劍光沉寂,連心跳都被那股威壓按了暫停鍵。
“完……完了……”
林凡瞳孔里,火印急速放大,像一輪墜落的烈日。
他拼命催動丹田,卻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道爺今天……真的要交代了?”
火印轟然墜下!
轟隆!
巨響震得林凡耳膜發麻,他本以為那是自己顱骨開裂的聲音,可等了半息,痛感并未降臨,反倒有一股古老蒼茫的威壓,像萬頃潮水劈頭蓋臉砸下。
他戰戰兢兢掀開眼皮。
一座墨綠“山岳”橫亙眼前,高逾十丈,方方正正,遍體纏繞青銅古篆,符文明滅如龍。
就在他詫異時,山底傳來獅霸天驚怒交加的嘶吼:
“器皇山的雜碎……放本座出去!!”
林凡脖子一縮,這才看清:那座“山”竟是一方印璽!璽底死死鎮住獅霸天,只露一顆金毛披亂的腦袋,被壓得七竅流血,動彈不得。
“地級九階……化神巔峰……就這樣被拍成年畫?”
林凡倒吸涼氣,手賤地摸了印璽一把,冰涼刺骨,神識剛探過去,便被一股皇道氣息反彈回來,差點吐血。
“師叔,上面有人!”楚涵低聲提醒。
林凡抬頭,只見印璽頂端,一名紫袍少年負手而立,衣袂獵獵,眉心一道銅紋閃爍,氣勢老氣橫秋,像活了八百歲的靈魂塞進二十歲的殼。
“爾等何人?”少年聲音淡漠,卻自帶回音,仿佛整座器皇山都在發問,“為何擅闖我器皇山重地!”
林凡趕緊整了整被燒糊的道袍,剛要清清嗓子自報家門,后方卻傳來夜楓中氣十足的喊聲:
“我等天瀾宗代表,赴七宗大會!多謝道友出手鎮壓妖魔!”
“……”林凡到嘴邊的臺詞被搶,差點噎住,小聲罵罵咧咧,“麻的,又讓這老東西出風頭……”
夜楓、馮嘯天拖傷趕來,朝印璽上少年齊齊抱拳:“器皇山高徒援手之恩,天瀾宗銘記!”
“哼,天瀾宗?”紫衣少年冷嗤,目光如刃,自高處斜斜削下,落在林凡身上時,眉峰驟然擰緊,“天瀾宗沒落至此了嗎?居然連件像樣的法袍都湊不出來了?”
“呃……”
夜楓與馮嘯天老臉同時漲成豬肝色,齊刷刷回頭看向林凡。
只見,林凡破衣爛衫,發如鳥窩,塵灰覆面,活脫脫一個剛被雷劈過的乞丐。
楚涵“噗嗤”笑出了聲,自她認識這位師叔起,他便是這副“風餐露宿”的乞丐相。
林凡本人卻渾然不覺,反倒把脊梁挺得更直,鼻孔朝天:“你大爺的!道爺樂意,愛咋穿咋穿!”
“滿口污穢!”紫衣少年眸色瞬寒,“天瀾宗沒人了?派這種貨色赴七宗大會,是來丟人現眼的?”
夜楓臊得耳根通紅,卻仍得躬身打圓場:“青云道友息怒……林凡確是我宗此次斗器之人,稚子口無遮攔,還望海涵。”
“要我原諒?”紫衣青云唇角勾出一抹冰弧,俯瞰林凡,字字擲地,“簡單……跪下來,磕三個響頭,道一聲‘爺爺我錯了’,今日便作罷。”
空氣驟然凝滯。
“放你娘的仙屁!”
林凡直接蹦起三尺高,破袖一擼,露出兩截黑黝黝的胳膊:
“想讓道爺下跪?行!先問問道爺這雙拳頭答不答應!今兒不把你揍得連你親娘都認不出,道爺就跟你姓!”
“放肆!”
紫衣青云舌綻春雷,袍袖一震,虛空“嗡”地一聲裂開。
下一瞬——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锏、錘、爪……十八般靈寶寒光暴漲,化作一條鋼鐵洪流,劈頭蓋臉朝林凡砸了下來!
“臥草!!”
林凡怪叫一聲,抱頭鼠竄,“你家是鐵匠鋪的嗎?這么多靈寶跟不要錢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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