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越來越冷,蕭燃和沈霖宴并沒有在外過夜的打算,現在二人的關系當然也不可能在外過夜。
車子停在了挺遠的露天停車場,走去那邊的路程成了今晚二人真正相處的最后一點時間。
路上,有賣冰糖葫蘆的攤位,沈霖宴說她想吃草莓冰糖葫蘆。
這勾起了不屬于蕭燃的一段回憶,在這段回憶里面,看到了許炘那個強勢的女孩子撒嬌賣萌的一面。
許炘也喜歡吃草莓冰糖葫蘆,草莓她不愛吃,傳統的山楂冰糖葫蘆她也不愛吃,獨愛吃用草莓制作的冰糖葫蘆。
她說草莓酸酸甜甜的,水分也多,比山楂的酸甜更柔和,也更可口。
她自己當然買得起一根十塊錢的草莓冰糖葫蘆,但是她從不自己買,每次都撒嬌賣萌甚至撒潑讓前主給她買。
久而久之,二人出去逛街的時候總會買一根。
許炘為了愛情離家出走之后,生活還是窘迫的,失去了富家千金的光環,她只能做早九晚六時不時要加班,周末也少得可憐的工作。
所以二人的約會并不是隨心所欲的,因為二人的空閑時間并不一定重疊,重疊的時候也不一定遇到對的天氣或者心情。
盡管那樣的生活很累,壓力也很大,但是許炘從未有過怨,一根冰糖葫蘆,她就可以笑得很開心,換來一場約會的好心情。
現在這些記憶都屬于蕭燃了,所以在看到草莓冰糖葫蘆的時候心里也莫名有了一些悸動,仿佛這份街頭零食承載著特殊的情感。
只要看到,心里就一定會起一點漣漪。
于是,蕭燃很自然地給沈霖宴買了一根,還挑了一根草莓最大、最紅、糖漿包裹最精致的給她。
沈霖宴很開心,但是第一時間沒有吃,因為這里人挺多的,她怕摘了口罩會被人認出來。
于是前往停車場的路上她的腳步便不由得加快了些許,活脫脫一只小饞貓急著大快朵頤。
蕭燃倒覺得這樣的沈霖宴很可愛,沒了初見時那種端莊不得靠近的富家千金架子。
走著走著,蕭燃就落后了幾步,看著沈霖宴的背影,又好像看到了許炘。
沈霖宴和許炘的身高、體態基本差不多,如果不看臉的話,她們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頭發。
許炘的頭發是又黑又直的,而沈霖宴的頭發則是末端微卷,黑里透紅的。
終于,回到車里之后,沈霖宴摘了口罩,享用起了她心心念念的草莓冰糖葫蘆。
她的嘴巴不大,一口下去,只能吃掉最頂上的半顆草莓,干脆的糖殼破裂,大多跑到了她的嘴里,也有一點濺射到了她的衣服上。
但是她無暇衣服上的糖漬,只是一味地感嘆這個口味的糖葫蘆真好吃。
無疑,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幸福,也不需要太復雜。
蕭燃看著沈霖宴,笑了笑,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示意她擦拭一下落在衣服上的糖漬。
沈霖宴尷尬一笑,仔細地檢查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才在手上墊著紙巾,第二口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接住掉落的糖殼碎片了。
蕭燃發動了車子,開啟了歸程,路上,蕭燃忍不住問:“你很喜歡吃草莓冰糖葫蘆嗎?”
“嗯,對啊,我覺得很好吃。”
沈霖宴愜意的吃著,還問蕭燃要不要也來一顆,蕭燃搖了搖頭,倒不是不想吃,而是開著車,從她那邊來一顆并不方便,也不安全。
蕭燃又問:“就喜歡這個口味的嗎?其它的,比如山楂的、青提的,又或者獼猴桃的?”
沈霖宴想了想,搖搖頭道:“基本都吃過,感覺還是這個好吃。主要是我姐姐也喜歡吃草莓的,我記得我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請我吃了草莓冰糖葫蘆。所以對我來說,這個零食是有特殊意義的。”
“原來如此。”
看來草莓的冰糖葫蘆真的很受歡迎。
說到這里,沈霖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我應該給我姐姐也買一份的,她今天來云城這邊了,我還想著晚點去看看她。”
“呃……別的地方應該也有賣。”
“那你陪我去找找唄,我也請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