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秋有些尷尬,笑著解釋:“這不是怕您老人家受不住嘛,這么多人看著呢。”
“陸見秋,你倒是越來越世故了!”徐國雄笑罵道,嘴上批評,眼底的滿意卻藏不住,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之后,兩人沿著操場慢慢走,聊起了方家的態度。原本徐國雄不贊成陸見秋現在對陸家動手京都方家影響力極大,又是頂尖武道家族,內部不僅有宗師坐鎮,甚至可能藏著大宗師。這種傳承數百年的家族底蘊太深,誰也說不清有多少底牌。他實在不愿陸見秋過早與這樣的大家族為敵,怕他栽跟頭。如今見陸見秋已是大宗師,他心中的顧慮才消散不少,不僅承諾會盡力支持,還把方家的不少情況都告訴了陸見秋,幫他提前做準備。
其實軍部對宋家的存在早有不滿,只是這家族在朝堂根基太深,一直沒什么辦法。單說軍部,與徐國雄平級的大佬里,就有一位出自方家。
又聊了半個多小時,徐國雄才離開武盟,算是默認了陸見秋處理陸家的事。
等奧迪車駛遠,陸見秋臉上的平靜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國安,盯緊陸家,從現在起進入戒備狀態。”他沉聲道。
“是!”廖國安恭敬應答。
陸見秋走到窗邊,目光望向西方,眼神漸漸凌厲。他還需要等些時間,和三叔公商量后,再用最小的代價徹底肅清陸家。
另一邊,離開武盟的車上,陶蒙小心翼翼地問:“徐老,陸見秋到底是什么境界?竟然能跟您戰成平手。”他沒看清勝負,以為兩人打了個平局,可即便如此也足夠震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與軍部巨擘不相上下,這是他從軍十幾年里,第一次對同齡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敬佩。
徐國雄略顯尷尬,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地說:“陸見秋實力很強,是我見過成長最快的年輕人,差不多已有我八成實力了!”
徐國雄說這話時理直氣壯,心里卻暗暗贊許陸見秋還好這小子留了手,沒讓自己在下屬面前丟臉。他看著前排的陶蒙,臉上雖一派怡然,心里卻輕輕嘆了口氣:陶蒙這性子太過耿直,像塊敲不開的朽木,半點不懂變通,實在不是當統帥的料。
與此同時,陸家二房的白色別墅里,陸峰臉色陰沉地放下手機。“爸,a城剛傳來消息。”他皺著眉說道。
“哦?出什么事了?”陸先儒抬頭問道。
“a城那邊說,那個賤種已經偷偷到省城了。”陸峰的聲音里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什么?”陸先儒也吃了一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們在省城哪個地方?你奶奶知道這事嗎?”盡管事情過去有些日子,但a城一戰的損失至今讓他心疼一位大供奉加上眾多精銳全折在那兒,其中不少還是陸峰的人手。父子倆一聽到“陸見秋”這個名字,眼底就忍不住翻涌著怒意。
“爸,我還沒告訴奶奶。”陸峰答道。
“那你知道他們藏在哪兒嗎?”陸先儒追問。
“爸,我猜他們既然到了省城,多半會去小姑或大伯那兒落腳。”陸峰緩緩分析,思路清晰,“大伯現在還在住院,八成是躲在小姑家。只要順著這條線查,找到他們不難。”他頓了頓,又陰惻惻地笑起來,“而且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估計很快就有消息。”
“好!峰兒,等摸清他們的位置,立刻告訴你奶奶。就算我們不動手,你奶奶也絕不會讓他活著。”陸先儒冷笑一聲。
陸峰點頭:“爸,我也是這么想的。”父子倆在屋里密謀,卻不知道整個陸家早已暗流涌動,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另一邊,陸見秋從武盟回去后,立刻約見了三叔公。他需要三叔公整理老太君的罪證,聯合陸家內部的人削弱對方勢力,避免武盟在后續行動中出現傷亡。如今的陸家看似平靜,實則處處是危機,陸先儒父子還在盤算著怎么對付陸見秋,卻不知陸見秋早已為他們布下了天羅地網。
第二天,陸峰派去的人排查了陸長歌的幾處住所,很快確認陸見秋住在紫龍府。得到消息的陸峰立刻趕往老太君的院子,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正在敲木魚的老太君。
“什么?他竟然就在省城?”老太君猛地一驚,手中的木槌“啪”地掉在地上,清脆的木魚聲驟然停了。
“奶奶,查清楚了,那個賤種就藏在小姑住的紫龍府。”陸峰提到“小姑”時,語氣刻意放得親近,裝出一副尊重陸長歌的樣子。
“敢跑到省城來?真是燈下黑!一個賤種,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老太君咬著牙,語氣里滿是怒火,“還有長歌這個不孝女,居然幫他藏人,讓我半點消息都不知道!”在陸家,老太君早就知道陸長歌偏向陸先賢那邊,一直對這個女兒不滿,之前還想把她嫁去京都了事,沒料到她竟越來越叛逆。此刻怒火中燒,也顧不上體面,當場怒斥起來。
“奶奶,這事該怎么處理,您給孫兒指條明路。”陸峰在一旁小心伺候著,低聲問道。
“哼,一個賤種,絕不能讓他敗壞我們陸家的名聲!”老太君眼神狠厲,“你派人去,把他們一家子都抓回陸家,按家法處置!”
陸峰心里一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只要老太君松口,他就能放開手腳行事。“奶奶,您消消氣,別為這種人傷了身子。這事交給孫兒,保證辦得妥妥帖帖!”
“好,就交給你。”老太君恨聲道,“你可以調族里的高手一起去,這次絕不能輕饒他們!”她對陸見秋的恨早已深入骨髓,從一開始就沒認可過這個孫子陳梅出身低微是其一,后來陸見秋差點被老爺子立為繼承人,斷了她多年的權力夢,更是讓她記恨。這幾年陸先賢的反抗,加上前段時間她派去的人全被剿滅,讓她除掉陸先賢一家的心思愈發堅定。
當天下午,陽光正好,萱萱就讀的幼兒園里,卻闖進來一群不速之客。領頭的是個中年人,身后跟著一群黑衣大漢,個個身材魁梧,滿臉兇氣。這中年人正是之前參與襲殺陸先賢的玄境高手袁昆他是陸峰的手下,上次被天安打成重傷,經過這段時間休養,總算恢復了過來。
此時,幼兒園的老師正帶著孩子們跳舞做游戲,見這群兇人沖進來,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個慌了神。袁昆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一個嚇得發抖的女老師,沉聲問道:“說,陸萱萱在哪兒?”
女老師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你……你們找她干什么?”
“少管閑事,趕緊說!”袁昆抬手就是一巴掌,女老師被打得頭暈目眩,耳朵里嗡嗡作響。
“我……我不知道,她不是我這個班的!”女老師偷偷瞥了一眼左側角落,聲音發顫地說道。萱萱此刻正蹲在那個角落里,小家伙很機靈,背對著眾人,大氣不敢喘。女老師認得萱萱,卻故意裝糊涂,沒把人指出來。
袁昆皺了皺眉,又一巴掌把女老師扇倒在地,轉頭對身后的大漢吼道:“找!一個個查!”
大漢們立刻上前,粗暴地揪住孩子的頭發,把他們的臉轉過來辨認。其中一個大漢抓住一個小男孩,看了一眼不是目標,正準備放手,小男孩卻突然開口,指著角落里背對著眾人的萱萱:“她……她就是陸萱萱。”
角落里的萱萱嚇得渾身發抖,她知道這些壞人是來抓自己的,心里滿是委屈和害怕,多希望爸爸能立刻出現。隨著小男孩的指認,幾名大漢立刻沖過去,一把將萱萱從角落里拖了出來。
“別抓我!我不是陸萱萱!”萱萱放聲大哭,手腳不停地掙扎,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胡亂拍打著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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