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他就捧著軍裝回到了房間,態度恭敬。
陸見秋一看,瞬間明白了這老頭的心思,無非是想讓自己重新回武盟當總教頭。
“陸見秋,我要求不多,只希望你能重新擔任總教頭。”徐老此刻的語氣,變得無比嚴肅認真。
陸見秋有些猶豫。要是重新當總教頭,說不定還得回西北,這并不是他想要的。身邊有了盈盈和萱萱,他的心漸漸定了下來,不想再四處奔波。
徐老似乎看穿了他的顧慮,緩緩說道:“現在四海太平,境外沒什么動靜。你重新當總教頭,不會影響你現在的生活,軍部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你出手處理就行。”
徐老這是給了陸見秋最大的自主權,沒打算用這個職位束縛他。
陸見秋抬頭看向眼前這位態度懇切的老人,總覺得他這模樣,有點像哄小孩吃糖的架勢。
在軍部的一眾高層里,徐老不僅武道修為深不可測,更是出了名的心思縝密。但在陸見秋看來,對方開出的條件已經足夠優厚,他當即朗聲笑道:“徐老,還是得謝謝您關照!”
“國安,把制服接過來。”陸見秋摸了摸鼻子,對廖國安吩咐道。
廖國安連忙上前,從陶蒙手中接過那套綠色軍裝。這套衣服設計獨特,帶著幾分中山裝的風格,做工精致卻不顯繁復,通體呈墨綠色,沒有軍銜標識,沒有勛章點綴,更無多余裝飾。它被整齊疊放在木盤上,一絲不茍,透著肅穆與莊重。
廖國安心里滿是激動,他很清楚,這種軍裝在軍部里,只有寥寥幾位大佬才有資格穿戴。
“你這小子。”徐國雄無奈地對陸見秋搖了搖頭。他向來惜才,陸見秋的實力、能力,還有為人品性,都讓他極為欣賞。前兩年,徐老甚至動過心思,想提拔陸見秋的資歷,讓他日后有機會接自己的班。可去年,陸見秋征戰多年心生疲憊,又牽掛著為母親報仇,便從西北回到了a城。即便陸見秋眼下無心仕途,徐老還是想先穩住這份關系,或許日后他會改變主意。
徐國雄眼中那毫不掩飾的賞識,被一旁的陶蒙看在眼里。陶蒙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生出幾分輕視:“不過是個年輕人,憑什么值得徐老這么看重?”他沒少聽過陸見秋的名聲,但自己也是戰功赫赫的悍將,心底難免帶著幾分傲氣。
“陸見秋,要不帶我出去走走?”徐國雄目光沉靜,語氣平淡地提議。
“好。”陸見秋爽快應下。
武盟的操場上,今天訓練的隊員比往常少了些,四周只有負責警戒的哨兵。幾人沿著操場邊緣慢慢走著,徐國雄忽然開口問道:“陸見秋,你現在的武道境界到哪一步了?”
“徐老,難不成您想試試我的身手?”陸見秋笑著反問。
“正好切磋一下。”話音剛落,這位身形高大的老者身上,原本從容的氣場驟然攀升,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哼,就你也配跟徐老動手?不如讓我來試試你,看看你到底擔不擔得起‘軍神’這兩個字!”就在這時,徐老身邊的陶蒙突然開口。他性子耿直,脾氣急躁,說話直來直去,沒什么顧忌。其實他只是不服陸見秋,并無太多惡意。也正是因為這性格,他不適合做統帥,徐老才把他留在身邊當警衛。不然以他的戰功,再加上徐老的關照,早就該晉升將軍了。
“阿蒙,不得無禮!”徐老沉聲道。無論是功績還是職務,陸見秋的地位都遠在陶蒙之上。明知這點還敢挑釁,顯然是不服陸見秋的名聲與地位。
“徐老,讓我試試他的底細,看看他到底配不配‘軍神’的名號。”陶蒙語氣嚴肅地堅持道。
“我們總教頭豈容你隨意冒犯!”見陶蒙如此無禮,一旁的廖國安立刻出聲呵斥。
“哼,我最看不慣沽名釣譽的人。你要是能贏我,我自然心服口服。”陶蒙認真地說。
廖國安還想再爭辯,陸見秋伸手攔住了他,淡淡笑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試過才知道!”陶蒙語氣里滿是傲氣。
“阿蒙,你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徐國雄瞇起眼睛,卻沒有阻止陶蒙的挑釁,反而接著說:“你可以試試,也好讓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陶蒙頓時大喜,立刻上前一步,渾身肌肉緊繃,進入了備戰狀態。剎那間,他體內內勁流轉,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
陸見秋也有些不悅,沉聲道:“既然你非要試,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擔不擔得起‘軍神’的稱號!”
說完,陸見秋向前走了幾步,與陶蒙相距五六米站定。這片黃泥地操場本就是武盟隊員日常訓練的地方,空間寬敞,足夠兩人交手。
“陸見秋,教訓他一頓,挫挫他的銳氣就行。要是把他打傷了,一會兒還得你開車送我回去。”徐老退到一旁,笑著對陸見秋說道。
陸見秋點點頭,隨即把目光投向陶蒙,自信地說:“你先動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陶蒙大喝一聲,驟然發力,身形快如獵豹,瞬間朝著陸見秋撲了過去。他的攻勢沒有驚人的氣勢,這正是天境武者將內勁控制到極致的表現。眨眼間,他已沖到陸見秋身前,碩大的拳頭帶著勁風襲來。
陸見秋站在原地沒動,既不躲也不閃,只是隨意伸出手,精準地抓住了陶蒙的拳頭,硬生生止住了他的攻勢。
“你有驕傲的資本,但在我面前,還沒到驕傲的資格。”陸見秋說完,直接一肘頂出。陶蒙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像蝦米一樣弓起,整個人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出十幾米后,“砰”的一聲砸在黃泥地上,揚起一片煙塵。
只用一招,就將一名天境武者擊飛,陸見秋的動作從容隨意,沒有絲毫倉促。面對陶蒙,他眼神淡然,仿佛在應對一個三歲孩童。
這一幕,廖國安毫不意外,總教頭向來如此強悍。過去與境外勢力作戰時,他曾親眼看到,那些敵人的頭顱是如何被陸見秋一刀斬落的。
徐國雄見狀,依舊瞇著眼睛,臉上沒有絲毫驚訝。早在幾年前,陸見秋就已是宗師境,他還曾和陸見秋交過手,當時兩人打成了平手。徐國雄明知陶蒙不是對手,卻還允許他挑釁陸見秋,其實有兩個原因:一是想借這個機會,幫陸見秋樹立權威;二是陶蒙性格高傲、目中無人,他勸說過多次都沒用,也想趁這次讓陶蒙吃點苦頭,磨磨他的性子。
陸見秋緩緩收回手,背在身后。前方的煙塵漸漸散去,陶蒙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拂去鼻尖的塵土,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此刻的他渾身狼狽,沾滿黃土,烏黑的短發上也落滿了灰塵。
陶蒙穩住身形,回頭一看,只見地上赫然出現一個人形凹坑,模樣觸目驚心。
“好厲害!”陶蒙捂著胸口,那里傳來陣陣刺痛。他再次看向不遠處那個連衣袖都沒動過的從容身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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