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驚動了全院守衛,雜亂的腳步聲四起,有人大喊:“有襲擊!”一束強光瞬間掃來,將陸見秋的位置照得如同白晝。他故意暴露身形,吸引了所有守衛的注意力,也給杜清涵創造了空隙。
黑暗中的杜清涵抓住機會,掠過守衛的盲區,沖到主樓下方。她縱身一躍,落在二樓飄臺,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屋內。
前院的守衛已密密麻麻圍了上來,所有人舉槍對準陸見秋,槍聲接連響起。陸見秋轉身躲進黑暗,消失在陰影中。
屋內,金爺聽到槍聲,朝窗外瞥了一眼,沉聲問:“怎么回事?”衛衡皺眉起身:“我去看看。”
“金爺,還有人敢來你這撒野?”蕭宏章笑道。
“想取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不過是些送死的小魚小蝦。”金爺語氣平淡,絲毫沒放在心上。蕭宏章想取笑,卻被金爺反嗆:“你們蕭家不也有人敢動?”一句話堵得他啞口無,想起銀河會館的損失,臉色更沉了。
兩人都是地境武者,外面的動靜還不足以讓他們緊張。此時夜空烏云蔽月,黑暗更濃,院內的守衛正四處搜尋陸見秋的蹤跡。
衛衡沖出門,臉色鐵青地問:“出什么事?”一名守衛指著不遠處的尸體:“衛哥,有人闖進來,殺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搜!見人就殺!”衛衡怒喝。二十多名守衛立刻在綠化帶展開搜尋,頂樓的強光來回掃射。
“不用找了,我在這。”陸見秋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從齊人高的盆景后走出,徑直朝衛衡沖去。十米距離轉瞬即至,刀光一閃,衛衡甚至沒來得及躲閃,脖頸已被劃開。鮮血噴涌,他捂著脖子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陸見秋解決掉衛衡,縱身躍到主樓門口,一腳踹開沉重的大門,閃身而入。他剛離開,無數子彈就落在了他原先站著的位置。
二樓裝修得金碧輝煌,杜清涵沒心思欣賞,一心尋找柳春東夫婦。這層像是金爺的住處,沒有守衛,她逐個房間排查。推開一扇門時,看到一個女人縮在床頭,正是金爺的情婦。對方剛想驚叫,杜清涵上前將她打暈,丟回床上。
搜遍二樓也沒找到柳春東,杜清涵皺起眉,走到窗邊眺望后院那里還有一棟小樓,門口站著四五名守衛,即便前院槍響,也沒人過來支援。“柳叔一定被關在那。”她斷定。
杜清涵推開窗戶跳下,貼著小樓外墻摸到門口。守衛們正低聲聊天,完全沒察覺危險臨近。她突然出手,刀光閃過,兩名守衛當場倒地。
“有敵襲!”剩下三人驚呼著要拔槍,卻被杜清涵迅速解決。
“哐!”就在這時,小樓的門被推開,一名古稀老者走了出來。杜清涵看清對方,忍不住驚叫:“是你?”
陸見秋和杜清涵動手的同時,海沙別墅外的黑暗里,數十道身影正悄然逼近。宋文望著前方亮著燈的建筑,聽著里面此起彼伏的槍聲與喊殺聲,知道總教頭已攻入內部,當即揮手示意各武盟小隊從不同方向合圍別墅,他則帶著五六人,徑直朝大門沖去。
別墅大廳內,金爺和蕭宏章看著突然闖入的陸見秋,滿臉驚愕。他們以為的“小魚小蝦”,竟殺穿前院、踹開大門,站在了兩人面前。
“你是誰?”蕭宏章打量著陸見秋,確定不認識后開口詢問。雖見對方實力不俗,但兩人皆是地境武者,料定對方翻不起大浪。
陸見秋手中短刀寒光凜冽,刀尖滴落的鮮血砸在名貴地毯上,暈開深色痕跡。他平靜地看著兩人,語氣淡漠:“你們六合會不是一直盼著我來嗎?我來自a城。”
“是你殺了懷生?”金爺臉色驟變,死死盯著陸見秋。蕭宏章也心頭一震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有本事擊殺金懷生,看年紀頂多玄境,已是難得的天才。可他轉念一想,得罪了六合會,今晚這年輕人必死無疑。
“金懷生死在我手上,你們六合會的人,本就死有余辜。”陸見秋坦然承認。
“猖狂!”金爺怒極,起身活動著手腕,目光掃過陸見秋手中的刀,突然驚呼:“這是田老的刀!怎么會在你那?”
“從你們六合會的人手里繳獲的。”陸見秋橫刀在身前,刀鋒上的血跡遮不住其鋒芒。
金爺瞬間反應過來:“銀河會館的事,也是你干的?”他轉頭對蕭宏章道:“蕭家主,不用找了,兇手就是他!”
蕭宏章猛地站起身,盯著陸見秋咬牙道:“我蕭家這幾天掘地三尺找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
“別跟他廢話,先擒下再說!”金爺話音未落,已從沙發下抽出一柄長刀,寒光閃爍著朝陸見秋劈去。蕭宏章也沒閑著,從另一側出拳,兩人一左一右夾攻,刀風拳勁攪動空氣,發出呼呼聲響他們已知陸見秋是地境,不敢有絲毫大意。
“不足三十歲的地境,確實厲害,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蕭宏章怒吼,拳頭如閃電般襲來。
“雕蟲小技。”陸見秋冷笑,短刀向左一擋,“哐當”一聲,金爺沉重的長刀被死死架住,再難寸進。同時他側身一閃,輕松避開蕭宏章的拳頭。緊接著,陸見秋手腕一轉,短刀順著金爺的刀身滑下,寒光直逼其手腕。
金爺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已傳來劇痛,鮮血噴涌而出手筋被挑斷了。他手中長刀“哐當”落地,陸見秋順勢一腳將他踹飛,金爺重重砸在定制沙發上,半天爬不起來。
蕭宏章見狀,滿臉駭然:“你……你不是地境!”能輕易擊敗地境的,只有天境!這么年輕的天境武者,他連聽都沒聽過,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竄遍全身。
“現在知道,太晚了。”陸見秋低喝,短刀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鋒芒直逼蕭宏章。蕭宏章想躲,卻根本跟不上陸見秋的速度,只聽“嗤啦”一聲,他胸前的西服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滲出鮮血,瞬間染紅衣衫。
陸見秋上前又是一拳,蕭宏章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碎了遠處的雕塑,狼狽地摔在地上。他捂著流血的傷口爬起來,眼神里滿是恐懼他終于明白,蕭家惹了不該惹的人,僅憑這天境實力,對方就能將蕭家殺得片甲不留。
蕭宏章心頭掀起驚濤駭浪眼前竟是位不足三十歲的天境武者!地境已足夠驚艷,天境更是傳說中的“武胎”水準。他終于明白,為何蕭良豪會在銀河會館重傷,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招惹了根本惹不起的存在,絕望瞬間淹沒了他。
金爺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他掙扎著爬起來,連連后退,想和陸見秋拉開距離。門外的六合會守衛早已被陸見秋的實力震懾,握著槍卻忘了扣扳機。
“開槍!殺了他!”金爺嘶吼著回神,知道今日已是死仇,唯有拼一把。守衛們如夢初醒,子彈瞬間朝著陸見秋傾瀉而去。陸見秋身形一閃,躲到角落避開火力,金爺趁機大喊:“掩護我!”隨后拼盡全力朝大門沖去他已無心想報仇,只想逃命。
六七名守衛立刻朝著陸見秋的方向亂射,阻攔他追擊。陸見秋雖快,卻不敢硬抗密集子彈,只能暫時放棄攔截。蕭宏章見狀,也緊隨金爺身后,想趁機溜走。
可就在兩人即將沖出大門時,門外突然槍聲大作,聚在門口的六合會守衛瞬間倒下一片。他們回頭一看,十余名身穿迷彩服的軍人沖了進來,腰間佩刀、手持槍械,正是宋文帶領的武盟。
前院殺聲四起,后院也很快傳來槍聲,武盟從各個方向涌入別墅,與六合會成員激戰。宋文躲在掩體后喊話:“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做夢!”一名守衛頭目嘶吼著開槍他們本就是亡命之徒,投降也是死,不如拼到底。雙方瞬間陷入激烈交火,門口的守衛顧不上掩護金爺,紛紛轉頭應對武盟。
“廢物!掩護我!”金爺怒罵,可沒人理會他。就在這時,陸見秋已繞過火力區,一步擋在他身前,一腳踹在他腹部。金爺慘叫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滿臉絕望就差一步,他就能借著混亂逃跑,可陸見秋和武盟徹底斷了他的生路。
蕭宏章也沒能幸免,被陸見秋一拳轟飛,摔在金爺身旁。“我說過,你們跑不了。”陸見秋站在兩人面前,語氣平淡。
金爺咳出一口血,仍想威脅:“你敢動我?就不怕六合會報復?”
“都自身難保了,還敢提六合會?”陸見秋嗤笑,“這里已被武盟包圍,你們逃不掉的。”
“武盟?”金爺和蕭宏章臉色驟變。他們怎會不知武盟那是軍部直屬的傳奇力量,由神秘總教頭創立,專司整頓違法家族,擁有生殺大權。蕭宏章更是清楚,之前省城幾個家族就是被武盟覆滅的,只是沒想到,今日竟輪到了自己。
兩人這才明白,眼前的天境年輕人,竟是武盟的人。陸見秋沒有立刻殺他們金爺和蕭宏章掌握著太多信息,六合會的勢力也遠不止于此,他要徹底拔除這個毒瘤。
陸見秋走到沙發前坐下,將短刀在沙發上擦拭干凈,刀鋒寒光耍骸跋艏抑鰨鶼胱盤恿恕@鮮蹬浜希鼓萇偈艿闋鎩!包br>蕭宏章在絕望中強撐著抬頭,試圖搬出律法自保:“就算你們是武盟,我是蕭家主,沒犯國法,你們沒資格動我!”他知道逃不過天境的陸見秋,只能用規矩爭取一線生機。
陸見秋用玩味的眼神看著他:“蕭家主,真沒犯國法?六合會是什么貨色,你會不清楚?”他雖無直接證據,但從銀河會館的事就能看出,蕭家與六合會必定勾結,具體牽涉多深,查下去便知。
“銀河會館開賭場、放高利貸,逼得人家破人亡,這些事,蕭家洗不掉。”陸見秋語氣陡然凝重,聲音鏗鏘,嚇得蕭宏章渾身一震。蕭家傳承百年,卻因生財無道與六合會合作,如今被戳穿,只能硬撐:“我蕭家根本不知道這些!”
“狡辯沒用。”陸見秋冷冷道。一旁的金爺早已面無血色他手上的血債比蕭家多得多,落到武盟手里絕無活路。趁陸見秋與蕭宏章對話,他突然發力,朝著三米高的二樓躍去。地境武者躍過這段高度本是輕松,可陸見秋怎會給他機會?
陸見秋縱身而起,速度更快,瞬間攔在金爺上方,一腳踩下。兩人齊齊墜落,金爺重重砸在地毯上,陸見秋又一腳踩在他胸膛,金爺雙眼翻白,噴出一口鮮血。緊接著,陸見秋對著他的大腿猛踏,“咔嚓”一聲骨裂響伴隨慘叫,在大廳里回蕩。
蕭宏章嚇得渾身發抖,金爺卻仍在嘶吼威脅:“我是六合會省城負責人!你們敢動我,港城總部不會放過你和你家人!”
“武盟何時怕過你們這些鼠輩?”陸見秋不屑他從戰場走來,這點威脅不值一提。金爺還想喊“六合會有天境”,陸見秋卻懶得再理,只冷冷看著他在地上掙扎。
此時,屋外的激戰也近尾聲。別墅內的六合會成員加蕭家護衛共七八十人,卻擋不住配合默契的武盟。前院已基本被控制,大部分人被擊斃或投降,只剩少數頑抗。
宋文正與一名五十多歲的玄境中年人纏斗對方是六合會骨干。宋文手持長刀,攻勢凌厲,將中年人逼得連連后退。一刀劈在大理石臺上,石臺瞬間裂成兩半,中年人驚道:“你也是玄境?”
“識相就束手就擒,國法會判你。”宋文語氣驕傲他前段時間剛突破玄境,一直沒機會展露,這次正好在總教頭面前證明自己。同為玄境,中年人卻漸漸落了下風,只因宋文出身戰場,實戰經驗更足。
中年人瞥向別墅門口,滿心疑惑按說金爺該出來救場了,可里面毫無動靜。眼看六合會節節敗退,自己獨木難支,他頓時慌了,趁著混亂轉身朝圍墻外的黑暗奔去,只想逃命。
“想跑?沒門!”宋文大喝一聲,縱身追上,長刀朝著對方后背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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