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風也在其中,同樣滿心疑惑。在他看來,宋統領連黃城首的面子都不給,如今這般慎重,來人身份定然不低于黃城首。
正思忖間,一輛寶馬緩緩駛來,車速平穩。杜風遠遠一看,只覺眼熟,定睛才認出是柳盈盈家的車——頓時明白,宋統領等的是陸見秋。
“陸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杜風心頭打鼓,越想越覺得不簡單,宋統領對陸見秋的尊敬,分明是發自肺腑。
“立正!”
宋文一聲厲喝,帶著威嚴。兩排武盟隊員立刻挺直腰板,氣勢昂揚。令行禁止間,人人透著肅殺之氣,讓人莫名心悸。
陸見秋將車停在眾人面前,剛下車,宋文便高聲喊道:“恭迎陸先生!”
“恭迎陸先生!”“恭迎陸先生!”
身后隊員齊聲高呼,聲震四方,中氣十足,帶著排山倒海之勢。這股氣勢,既顯露出武盟的戰斗素養,也藏著精氣神——總教頭親臨,宋文自然要拿出最昂揚的面貌。雖說剿滅陸家時已在陸見秋面前展露過實力,但他不敢有絲毫怠慢,做足了準備。畢竟能請動總教頭來這一趟,實在難得。
陸見秋走到宋文面前,掃過前方十余名隊員,個個神情肅殺。他收回目光,點頭贊許:“宋文,你帶的兵,不錯。”
圍剿陸家及其他家族時,陸見秋已見識過這批隊員的實力——悍不畏死,戰力強悍,配合嚴密,確有足夠實力。那晚雖有傷員,但都在可接受范圍,且多是陸家幾名高手所致。
宋文得了贊許,心里激動,卻難得露出憨態,謙虛道:“不算什么,比起之前那些戰友,還是差些。”
他說的是實話。比起陸見秋親手訓練的第一批武盟,他帶的這支確實稍遜一籌。同期在其他地方組建的武盟隊伍,整體實力也比他這邊強些。
“進去說吧。”陸見秋道。
“是!”
宋文當即讓人開閘,陸見秋回車里,徑直駛了進去。
到了宋文辦公室,只剩兩人,宋文神色立刻凝重起來。
“宋文,馬震雷怎么樣了?”陸見秋直接坐到辦公桌后,語氣平淡地問。
“總教頭,所有人的罪狀都已整理完畢,經武盟臨時法院審判定罪,可立即執行槍決。”宋文沉聲道。
“嗯,辦得好。這種社會蛀蟲,就該徹底清除。”陸見秋輕敲桌面。
“總教頭,這幾天,省城官府和軍區都有人打電話來,想讓我們放人。”宋文補充道。
“不必理會。”陸見秋語氣淡然,“陸家在省城立足百年,不管官方還是軍方,關系盤根錯節,有這點能量不奇怪。”他殺馬震雷的心思已定,誰也攔不住。
“好了,馬上準備,執行判決。”陸見秋吩咐道。
“是!”
宋文應著,拿起桌上的紅色電話,通知下去。
……
此時,武盟陰暗的大牢里,白宏面容憔悴,木然坐在地上。他到現在都想不通,在廉城立足數十年的白家,怎么會一朝覆滅。
不遠處,馬震雷更是半死不活地躺著。被關了兩天,本就枯瘦的臉愈發可怖。
突然,牢門“哐當”作響,一縷陽光照進來,刺得白宏瞇起眼。適應光線后,他看見十余名武盟隊員走進來,個個全副武裝,既佩著寒光凜凜的悍刀,又帶著槍械。
白宏嚇得渾身發抖,那晚的陰影太深,若是能活,恐怕這輩子夢見武盟都會心驚肉跳。
隊伍中幾人手里拿著厚厚一沓文件,帶頭的隊長目光冰冷,下令道:“把犯人都綁了,押去刑場。”
白宏腿一軟,雖早知道難逃一死,可真到這一刻,還是怕得渾身發軟。
“別殺我……”他嘶吼著求饒,做著最后的掙扎。
隊員卻視若無睹,直接將他捆了,押了出去。一同被押走的,還有馬震雷、李家主、白軒及其他骨干。
眾人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個個被帶離大牢。白軒嚇得連聲音都發不出,竟失禁了。
馬震雷眼神陰冷,始終沒吭聲,手腳被鐐銬鎖著,像塊木頭似的被人抬走。
“我是陸家大供奉!你們沒資格審判我!逆天行事,陸家不會放過你們!”終于,他嘶吼起來,想掙扎,卻因筋骨盡斷,連內勁都使不出。
此刻的他,哪里還有半分地境高手的模樣?倒像個行將就木的枯槁老人,只能任由命運裁決。
誰也救不了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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