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李泰匯報秋風集團高管失蹤時,陸見秋就懷疑陸家已暗中派人潛入a城。
如今看來,果然沒錯。不過對方顯然還沒查清他的身份,否則絕不會是眼下這局面。
“你說自己是陸家的人,還是陸峰的手下?”
陸見秋壓下殺意,沉聲問道。
張天狼一愣,見對方聽聞陸家名號有所遲疑,頓時多了幾分底氣。陸家在嶺南的威懾力,就連那些武道宗門都要讓三分。他強撐著傷體道:
“沒錯。放我走,此事既往不咎;若殺了我,陸家絕不會放過你!”
此刻他已不敢再想水華露,只求保命。
“你可知我是誰?”
陸見秋答非所問。
張天狼茫然:
“你是?”
“我姓陸,名見秋。說起來,與你們陸家還有點淵源。”
陸見秋目光如冰,死死盯著他。
張天狼瞳孔驟縮,滿臉驚恐:
“你是……陸昊的兒子?”
陸見秋二字入耳,他瞬間反應過來。當年陸見秋在陸家險些成為繼承人的往事,雖已過去多年,卻仍是族中談資。他這幾年才被陸峰收編,卻也早聽過這個名字,甚至陸永康在a城閑聊時,也常提起這位當年的天之驕子。
“你……不是在西里監獄服刑嗎?”
張天狼聲音發顫,像見了鬼一般瞪著陸見秋。
“看來你們消息不夠靈通,也多虧我保密工作做得好。”
陸見秋緩緩蹲下,
“把陸家在a城的部署,全說出來。”
……
幾分鐘后,陸見秋得到了想知道的一切。他面無表情地扭斷張天狼的脖頸,后者當場斃命,成了他泄憤的工具。
“陸先生,要不要現在就去匯強大廈解決陸家人?”
柳三刀問道。
陸見秋強壓下立刻殺過去的沖動:
“不必。派人盯著就行。一個陸永康,還不夠解我心頭恨。”
他何嘗不想立刻血洗匯強大廈?但區區一個陸永康,遠填不滿他的怒火。他要讓陸家源源不斷派人來a城,用他們的血,祭奠母親的亡靈。現在還不是時候——陸家顯然還不知道他已回到a城,貿然動手只會打草驚蛇。陸永康,得留著當誘餌。
“明白。我會加派人手盯緊,一有異動立刻匯報。”
柳三刀見他臉色陰沉,不敢多,只沉聲應下。
“走,此地不宜久留。”
陸見秋迅速平復心緒,他從不是被情緒左右的人。
兩人上車離去,夜色中車輪卷起塵土,只留下滿地尸骸。這條路本就僻靜,夜里少有車輛經過。昏黃路燈下,血腥味隨著夜風彌漫。廖軍尚未斷氣,身體仍在痛苦抽搐,最終動作漸緩,徹底沒了聲息——這位廖家大少,終究橫尸街頭。
不久后,一輛過路車在此停下。年輕司機下車查看,被眼前景象嚇得魂飛魄散,顫抖著撥通報警電話。很快,警笛聲由遠及近。
但這些已與陸見秋無關。他們早已離開現場,正往陳文杰家趕去。
一路上,陳文杰渾身發抖,一不發。此刻他才驚覺,身邊這個看似斯文溫和的年輕人,竟如此可怕。抬手間十幾條人命灰飛煙滅,這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心緒大亂,既忐忑又不敢多問,甚至暗自揣測:自己作為唯一的目擊者,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一輩子平順度日的老陳,何曾見過這等血腥風浪。陸見秋卻神色如常,仿佛剛才只是碾死了幾只螞蟻,這更讓他心驚肉跳。
陸見秋看穿了他的不安,轉頭笑道:
“陳主任放心,你我都不會有事。忘了剛才的事就好。”
這話在老陳聽來卻像暗示,嚇得他嘴唇發顫——難道真要滅口才能讓自己“忘記”?
陸見秋見狀哭笑不得,只好解釋:
“那些都不是好人。我不殺他們,死的就是我們了。”
一番好安慰后,老陳才稍稍安心。
很快抵達目的地,那是一棟老舊的房子。陸見秋道:
“陳主任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送部分水華露給你研究。”
直到陸見秋的車消失在拐角,陳文杰才踉蹌著跑進屋,渾身仍止不住發抖。
陸見秋與柳三刀則返回星星酒館。此時酒館正是熱鬧的時候,酒鬼與年輕男女絡繹不絕。兩人徑直走入,前臺女子見狀立刻站直:
“陸先生,老板好!”
她見過陸見秋幾次,深知這位是連老板都敬重的人物,不敢有絲毫怠慢。
陸見秋點頭示意,徑直走進柳三刀的辦公室。關上門,他沉思片刻,對柳三刀吩咐:
“立刻調派人手,嚴密監控匯強大廈,另外分一部分人守住長新花園。”
他的臉色,此刻無比凝重。
“陸先生,我這就去辦!”
柳三刀心知,就算陸先生再能隱忍,恐怕也快對匯強大廈的陸家人動手了。
陸見秋沉吟片刻,補充道:
“守長新花園的人,尤其是負責夢思公司周邊的,必須精挑細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