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瞥了眼廖家別墅,下令警員撤離。
趙杰一走,別墅里的賓客也跟逃似的涌出來,紛紛找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對普通人來說,今天的場面太震撼了——大人物對峙,軍警差點火并,這簡直是電影里才有的情節,卻被他們親身撞上了。
喧鬧的廖家很快冷清下來,這場宴會虎頭蛇尾,廖家的臉面算是徹底丟盡了。
這么多賓客看著,事情根本瞞不住,恐怕天亮前就會傳遍整個a城。
廖家別墅的大廳里,蕭宏盛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廖天磊臉色也難看至極,在一旁沉默。
廖軍嘴唇紅腫得像掛了兩根香腸,磕掉的牙讓他一說話就漏風,既是丟盡臉面,又傷得最重。
那位劉供奉也癱在沙發上,一條胳膊軟垂著,顯然是廢了。
整個別墅里沒有半點喜氣,只剩濃濃的頹喪。
“這事先到這,以后再說。你們先去治傷吧。”
蕭宏盛沉思許久,不想這幾天節外生枝,耽誤了拍水華露的事。
至于陸見秋,得先查清身份才能動手。
“蕭將軍,就這么放了那小子?”
廖軍不甘心。
從小到大,他從沒吃過這種虧。
蕭宏盛皺眉,半晌才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又對廖軍說,
“先治好傷,我回去休息了。”
他雖怒,卻沒怪廖家——對自己人,再難也得護著。
今天吃虧,終究是形勢不利,跟廖家關系不大。
“蕭將軍,剛才要是攔著他們,未必會輸啊。”
廖軍還是不懂,為什么蕭宏盛會怕趙杰。
蕭宏盛看穿了他的疑惑:
“一個趙杰不足為懼,我顧忌的是這里的武盟。再說我在a城有事要辦,不能耽擱。”
“蕭將軍,趙杰說不定是唬人,未必真能叫動武盟。”
廖天磊道。
“公安局長有權力請求武盟支援。不管他們來不來,我都不能冒險——水華露對我太重要了。”
蕭宏盛語氣堅決。
廖天磊心里腹誹:
在蕭宏盛眼里,廖家還不如一瓶水華露。
事實也確實如此——能錘煉筋骨的寶物,豈是一個廖家能比的?
a城酒樓頂層的總統套房里,周烈回來后就悶悶不樂。
本想在廖家幫著查周宏的死因,沒想到撞上這么個狠角色。
他一向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今晚卻被狠狠挫敗——對方隨手一擊就讓他動彈不得,這實力太嚇人了。
“媽的,真邪門!”
周烈暴躁地一拳砸爛新買的昂貴桌子,發泄著怒火。
狗頭軍師站在一旁,眼珠打轉,思索著對策,半晌才道:
“二爺,我看三爺的死,八成跟那個陸見秋脫不了干系。”
周烈平靜下來,抬頭問:
“軍師怎么說?”
他現在真怕陸見秋成為對手——廖家那一幕,對方的恐怖實力給他留下了太深的陰影。
一個玄境高手要捏死他,簡直易如反掌。
“二爺,要是傳不假,三爺就是因為那個柳姓女人跟陸見秋結了怨,對方有殺人動機。而且他實力那么強,完全能在陳供奉眼皮底下殺了三爺。您想,整個a城,還有誰能在陳供奉保護下輕易除掉三爺?”
狗頭軍師捏著下巴分析,
“再說無風不起浪,廖家的話未必全是假的。”
周烈沉默了。
軍師的分析有道理,邏輯也通,就是缺證據。
以前的他行事從不管證據,全憑喜好,可面對陸見秋這等高手,他心里發虛——就算真是對方干的,也不敢輕易找茬。
他撓著頭,面露難色。
生在大家族,感情本就淡,加上自小被送進武道宗門,他跟周宏感情本就淺,后來爭位失敗,周宏被發配到a城,兩人更是沒什么交集。
周家重視周宏的死,更多是為了臉面。
可要是兇手是陸見秋這種硬茬,他就得好好掂量了。
狗頭軍師看穿了他的心思,上前躬身道:
“二爺,這事別急著動,不如告訴老爺,把問題拋給家族?”
“這樣會不會顯得我辦事不力?”
周烈擔憂。
一想起陸見秋,他就發怵,不到萬不得已,真不想再對上。
“二爺放心,您跟老爺夸大對方實力,再說您已經盡力了,沒人會怪您。”
狗頭軍師想得周全。
周烈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廖家的事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a城幾大家族。
白家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家主白宏既幸災樂禍,又暗自咋舌——沒想到趙杰會為陸見秋做到這份上,竟不惜跟軍方拔槍對峙。
他暗自慶幸,還好當初在醫院沒跟陸見秋激化矛盾,不然現在倒霉的可能就是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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