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華明著提要求,要把自已調走,實則是在省長章立鵬面前,告了張俊一狀。
他在省城市長任上,當得正起勁,打算大干特干,又怎么可能真的想調走呢?
章立鵬呵呵笑道:
“明華,不要意氣用事嘛!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得學會團結!張俊我是知道的,他年輕氣盛,有想法有干勁。他是個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人,你好好待他,利用他的聰明才智,共同做出一番成績來豈不是好?又何必搞斗爭,弄得你死我活的呢?”
章明華繼續給張俊上眼藥,一臉無辜的說道:
“省長,你是不知道,張俊事事處處都跟我作對,不管我說什么,他必定找出許多理由來辯駁我。偏偏他又極能蠱惑人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沛生書記等人,都喜歡偏袒于他,百般阻撓我市各項工作的開展。我被他們左右掣肘,實在是水平有限,無法發揮才能,只能請求省里把我調走。”
章立鵬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明華,你重了。將相不和,古已有之。每個人的想法和思維都不盡相同,產生沖突和矛盾,也在所難免,你要做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省城的工作離不開你,你不要再提調走一事。”
章明華咬了咬牙,終于說出心底的意圖:“省長,我和張俊同志,左右要走一個人,這省城的政務,才能更好的開展下去。”
“這?”
章立鵬這下弄明白了,章明華并不是想調走,而是想把張俊擠走。
他抬起右手,摸了摸大背頭,緩緩說道:“明華,張俊同志在任上做得好好的,一來省城,便立下許多功勞,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把他調走呢?即便我想幫你,省委其他同志,也未必肯同意啊!”
章明華一臉苦哈哈的表情,道:“省長,并非我想調走他,而是他實在不聽調派!現在市里的政務,完全無法正常開展。張俊手伸得很長,什么事情都想管一管,我拿他實在是沒撤了!”
“明華,你不會是因為潘春強一案,對張俊心存芥蒂吧?潘春強是你前小舅子,他犯了事,又自殺而亡,此事我是知道的。這是潘春強咎由自取,你不能怪罪到張俊頭上吧?”
“省長,我真不是因為潘春強之事。潘春強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和春蘭早就離了婚。唉,是這么回事,省長,我和下面縣市區的同志,一起商量了一下,準備在市里搞幾個古鎮,帶動旅游經濟的發展。這不是正流行開發古鎮嗎?全國各地都在搞,我們當然也不能落后。結果我提出來以后,張俊同志便毫無道理的反對我。”
“明華,既然存在不同意見,那我建議你還是多聽聽同志們的想法,大多數人的態度,才是我們做出正確決策的基礎。我在這里跟你表個態,你和張俊,短時間內,都不可能調離現有崗位。你們要尋求合作和磨合,不要再意氣用事。你所說的矛盾,都是內部矛盾,是可以解決好的嘛!”
“省長,張俊這個人,不知道有什么魔法,市里很多同志,都盲目的相信他,我制定的決策,只怕很難得到通過。他完完全全就是我市經濟發展的絆腳石!還是懇請省長想想辦法,把他調走吧?”
章立鵬托腮沉思片刻,說道:“你說的我都聽明白了,關于調整張俊同志工作一事,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治湖書記很器重張俊,他不一定會同意將張俊調走。再加上紅旗書記的意見,也是偏向張俊的,我們想要調走張俊,那就更難了。”
“省長,”章明華蹙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可不可以送張俊到京城去深造幾個月?”
“你說的是中央黨校吧?現在又不提拔他,送他去進修干什么?”
“省長,我想,只要把他調開一陣子,市里的工作,我就能安排好。到時候再把他調回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