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單是“懷陽長公主獨子”這一重身份,就足夠讓這群皇城侍衛喝一壺了。
當年長公主為護他,提劍闖宮門的狠勁。
京里無人不曉。
“謝大人息怒。我等我等也是奉了貴妃娘娘的手諭行事。”侍衛首領還想搬出貴妃撐場面。
謝景眼角的余光掃向他的膝蓋,抬靴踹出。
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只聽一聲悶響。
侍衛首領已重重跪在雪地里,一口血沫噴在雪面上。
“放肆!”謝景的聲音冷得像冰,卻沒拔高半分,“皇城侍衛,只奉天子調令,貴妃娘娘的手諭,是要蓋過玉璽?”
侍衛首領忙跪直身子,額頭抵著雪地請罪:“小人失,求謝大人恕罪。”
“回去給貴妃傳句話。”謝景往前踏了一步,靴底碾過雪粒的聲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此案已由大理寺接管,貴妃若再插手,本官就撞破宮門,先拿天子說話。”
這話聽得一眾侍衛瑟瑟發抖。
都知道這位謝大人平日端方溫雅,可一旦觸怒,那股不管不顧的瘋勁,比他母親長公主還甚。
很快,皇城侍衛全部撤離了出去。
謝景轉頭看向鄭嘉欣,語氣比方才對那些侍衛時溫和不少,卻帶著辦案的嚴謹:“鄭四小姐,恐怕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得待在府里,暫時別往外走了。院外會有我大理寺的人看守,待二月雪化、案情明晰,再出去不遲。”
既然牽扯進此案,大理寺就得查。
但尚無實證,按律不能將人押回大理寺。
故而讓鄭嘉欣留府查看,既是合規的辦案流程,也是眼下最穩妥的安排。
鄭嘉欣聞,輕輕點了點頭,低聲應道:“全聽謝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