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鴛鴦居燭火搖曳。
溫毓指尖捏著幾張銀票,遞給云雀:“收好了。”
云雀將銀票仔細掖進衣襟:“那鄭老爺還挺大方的。”
溫毓身子一松,往榻上枕去,盯著火盆里的炭火,語氣清淡淡的道:“顧元辭的事,得加快辦完。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咱們。”
“您說謝大人?”
“此次進京,本就是為了他。”溫毓想起在謝景的眼睛里看到的那口冰棺,心里便疑慮不斷,很認真的想了片刻,似是有了個不錯的主意,脫口而出,“還是得剖了他,看看他身上到底藏了什么?還有他的骨頭,為何那般香。”
云雀也很認真地把這番話聽了進去。
當即摸出腰間匕首,刃身映著燭火泛著寒芒。
“主子,你看,這匕首我今兒磨得極快,真要動手,用我這把最利落,保準什么秘密都能剖出來。”
溫毓被她這副認真的模樣逗笑,唇角彎了彎:“好啊,到時候你給我遞刀子。”
主仆二人一拍即合。
謝景:狠狠打了個噴嚏。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喜兒輕細的聲音,說四小姐來了。
溫毓讓喜兒泡了一壺從洛氏那里拿回來的夏茶。
鄭嘉欣進門,卻沒心思碰桌上的茶盞,只在椅子上坐了半盞茶的功夫,很突然地問起鐲子的事。
溫毓說:“表嬸送我的,說襯我膚色。那是只好鐲子。”
鄭嘉欣沉默片刻后抬眼,眼底帶著點了然:“我娘是故意拿鐲子探你口風,還好你穩住了。”
“可惜沒戴多久。”溫毓輕輕笑了笑,“碎了也好,表嬸就不會借鐲子來問我話了。”
“碎得倒是及時。”鄭嘉欣彎了彎唇角。
那笑意里藏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深深看了溫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