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溫毓將碎鐲裹在帕子里,拿去了洛氏面前。
語氣帶著幾分惋惜:“表嬸昨日送的鐲子,才戴了一日就碎了,真是可惜了你的心意。”
洛氏看著那些泛著冷光的碎玉片,心里堵得發慌。
嘴上卻只能應著:“無妨,以后尋著更好的,再送你一只。”
可她心里比誰都清楚,有些東西送了第一回,再送第二回,意義和目的就變了。
第一回送鐲子,是揣著目的的。
想借著這貴重物件,把溫毓拉來當盯著阿欣的眼線。
要送第二回,就成了刻意的彌補,是為這斷了的鐲子、破了的心思圓場。
前者是把情分裹進利益里的籌謀。
后者是被拆穿心思后的心虛與被動。
“那鐲子,怎就斷得這么及時?”洛氏這樣想。
她煩躁得很!
鄭逢安在祠堂跪滿三個時辰,膝蓋早麻得沒了知覺,是母親常姨娘派來的人,半扶半攙著把他送回了院里。
常姨娘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穿一身月白素衣。
臉色蒼白得像張薄紙。
整個人病懨懨的。
“早就讓你別玩那彈弓了,你偏不聽。”她咳了兩聲,聲音輕得像羽毛,“今日還好有那鐲子替你擋著災,要是真傷著那位表姑娘,你爹你爹或許會讓你抵命。”
鄭逢安垂著頭,不說話,只死死咬緊了腮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