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終于靜了。
唐姨娘抱著襁褓中的安哥兒,指尖輕輕拂過孩子的臉頰,聲音柔得像水,卻藏著分明的鄭重:“好孩子,等你長大了,定要記著那位姑娘的恩情——是她,給了咱們母子這一切。”
她掏出溫毓贈她的那只撥浪鼓,指尖輕輕一捻。
鼓面發出細碎的“咚咚”聲。
她湊到安哥兒耳邊,眼神里滿是期待。
可襁褓里的孩子沒半點反應。
唐姨娘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往上爬。
她又加重力道撥了幾下,鼓聲響了些。
安哥兒卻還是閉著眼,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一旁的嬤嬤見狀,聲音發顫地試探:“姨娘哥兒該不會是聽不到吧?”
“不可能!”唐姨娘猛地抬頭,話里卻沒半分底氣。
她立刻差人去請徐大夫,待診斷結果出來,她手里的撥浪鼓“啪”地掉在地上。
安哥兒竟天生失聰!
大概率,是她先前摔跤傷了胎氣所致。
唐姨娘癱坐在床沿,眼淚砸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濕痕。她攥著錦被,指節泛白。
本以為,拿下沈家掌家權后,往后的日子該是順風順水。
可誰能想到,這權位竟是拿兒子的聽力換的!
這一局,她確實博贏了。
可代價,重得讓她喘不過氣。
她永遠不會知道,溫毓辦事從來沒有“白贈”的道理——送她偌大家業,便要取走安哥兒的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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