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不排除專案組來個‘點到為止’,把所有的罪行全都安排在錢自力與嚴守行的身上。
領導干部子女犯法,不等于領導干部也犯了法。
至于到底犯法還是沒犯法,視具體情況,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哲學問題。
就比如,這個可以有……這個真沒有……有,還是沒有啊?
反正在當前的環境下,不能武斷地把干部子女違法與干部違法劃等號。
如果真這么‘不講道理’,嚴繼成肯定也有話說——以前有個叫齊全盛的市委書記,老婆女兒都嚴重違法違紀,人家也最后也沒什么事兒啊!
后來還有個叫李達康的市委書記,也是老婆犯罪被抓了,照樣安然無恙。
所以現在我兒子犯了事,你們就往我身上潑臟水,天理何在?我肯定不服!
扯遠了,趕緊扯回來。
主要是梁惟石覺得,錢自力與嚴守行逃跑的可能性很大,而他又沒什么阻止兩人逃跑的好辦法。
給專案組提醒和建議……人家專案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算了算了,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嚴繼成這次倒不倒,就看老天爺的臉色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矮個子的年輕男人來到縣委大院門前,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然后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邁步就往里走。
守門的保安憑借著一雙火眼金睛,和閱人無數的真本領,一抬眼皮就看得出來,這個鬼鬼祟祟的家伙絕不是編制內的人員,也絕不是什么有身份證的人物。
于是立刻大吼一聲:“站住,你哪個單位的,有什么事?”
矮個男子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施展天賦技能溜之大吉,但馬上他就想到了自已過來的目的,于是咬著牙,壯著膽子回了一句:“我,我找梁縣長!”
找梁縣長?
保安老童上下打量著這個相貌平平扔進人堆里再也找不著的家伙,一臉狐疑地問道:“你找梁縣長做什么?有預約嗎?”
矮個男子有些慌張地搖了搖頭:“沒有預約,我是有要緊的事,要和梁縣長說。”
老童不屑地冷哼一聲回道:“沒預約不能進。”
縣委大院又不是菜市場,想進就進。
更別說我們縣長公務繁忙日理萬機,不是你這個家伙說見就能見的。
“我找梁縣長真的有特別重要的事,麻煩您幫個忙,放我進去吧,要不,您幫我打個電話也行。”
矮個男子一邊懇求著,一邊掏出兩盒軟中華塞了過去。
“少來這一套啊!我跟你說,這是原則問題,不能通融。”老童一臉正氣,嚴辭拒絕。
他雖然勢利,但絕對守規矩。
對這種不明身份的家伙,必須保持十分的警惕。
正當矮個男子無計可施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保安的視線當中。
老童立刻如變色龍一般換上了一副菊花牌的笑臉,老遠就熱情地招呼道:“霍科長,您這是要出去辦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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