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引安的最后一句話,實際上又是反將了萬達和一軍。
他的意思是長興鎮班子從上到下都是一體的,我能保證自己不亂說,但不能保證丁進才和其他人不亂說。
所以你們要想不被攀咬出來,那最好就是施展全力,一心一意地想辦法幫助我們開脫。
萬達和放下電話,暗嘆了一口氣,只得又撥出了那個號碼,向市領導轉達了焦引安的意思。
“現在的問題關鍵在于,我沒辦法插手紀委的事情,又和蘭秀宜說不上話。張乾肯定是站在蘭秀宜一邊的,再加上梁惟石,我實在是把控不住局面啊!”
萬達和苦著臉說道。
他是政法委書記,不是縣委書記。
就算是縣委書記,對上梁惟石、蘭秀宜和張乾,腦瓜子都得嗡嗡的,何況是他。
“蘭秀宜怎么和梁惟石攪和到一塊去了?”市領導十分困惑地問道。
“我哪兒知道啊!就焦引安說的,今兒一上午,梁惟石和蘭秀宜都沒提前招呼一聲,直接就殺到了長興鎮,然后夫唱,呃不是,是一唱一和地挑著各種毛病,把他們罵得像孫子一樣。”
“原以為罵兩頓出出氣就算了,沒想到這兩人是真打算下死手!”
萬達和苦笑著說道。
“先不要慌,我這邊自有安排!你告訴焦引安,讓他們穩住,不管問什么都一律否認,盡量拖延時間。”
市領導沉聲囑咐了一句,然后掛斷了電話。
……
其實不用別人囑咐,焦引安與丁進才都知道該怎么做。
他們在下午三點多趕到縣委大院后,面對著紀委書記蘭秀宜的親自問話,采取了全部否認的應對方式。
什么強奸,什么傷人,什么陪寢,什么賣官……全都是污蔑,全都是造謠!
哪怕有多名村民作證,兩人也死咬著一個理兒,那就是‘空口無憑,不能為證’!
“你覺得,這么多村民過來舉報你的原因是什么?”
蘭秀宜語氣淡然地問道。
“可能是因為我平時說話辦事有些強硬,不夠柔和細膩,得罪了不少人吧。所以有人合起伙來,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焦引安一臉憤憤地回道。
“他們的目標不只是焦書記,而是我們整個領導班子,唉,可能是有人沒撈到合同養殖戶的名額,也可能是有人沒獲得果樹種植技術人員的資格,唉,您是不了解,基層工作難做啊!只要一碗水端不平,就會有人鬧事!”
丁進才仿佛有一肚子的委屈,說得那叫一個煞有介事。
這兩人的虛偽表演,當然騙不過蘭書記的眼睛。
蘭秀宜百分之百的斷定,焦引安與丁進才,甚至整個長興鎮班子,都存在著嚴重的違法違紀問題。
這兩人之所以還在死鴨子嘴硬,一是暫時沒有實質性證據,二是,他們背后應該還有關系網!
按蘭秀宜的想法,是先將這兩個家伙雙規,然后再進行深入調查,收集相關證據。
然而,在臨時召開的常委擴大會議上,卻有常委提出了反對意見。
“我不贊成,在沒有實質性證據之前,對焦引安和丁進才同志采取雙規措施。這不符合規定!”政法委書記萬達和首先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