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在云起酒店青云包間,梁惟石受到了田局長的熱情款待。
田仲平不僅叫來副局長秦治文和辦公室主任周航作陪,還請了自已幾個相熟的朋友——市民政局局長柴少軍,西秀區區委副書記曲士歆,和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禇易為。
可謂是給足了梁惟石牌面。
尤其讓梁惟石感到意外的是,在倒酒之前,田局長還特意替他做了解釋——“梁科長對酒精過敏,上次接待省領導的時候,還是沈市長給擋的酒。老話不是說嘛,‘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咱們就讓梁科長以茶代酒,大家說好不好?”
“好!”大家紛紛笑著點頭。
田局長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省領導都勸不了梁科長的酒,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就別自不量力了。
更何況,梁科長酒精過敏不是推辭,而是事實。
由此可以看出,這位市公安局長是多么的‘會做人’,一一行,盡顯老練圓滑的處世之道。
處世圓滑的也不只有田局長一個,能坐在這里吃飯的,誰還不是人精?
能與沈副市長的秘書搭上關系,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機會,又怎么會斤斤計較喝不喝酒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總之在各人曲意逢迎之下,梁惟石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大餐,而且在飯局結束后,也無人提出‘酒后節目’之類建議。
這不禁讓梁惟石感到有些失望,呃,是感到有些欣慰。
說真的,所謂的‘酒后節目’其實很無趣。
無非就是去歌廳、舞廳、夜總會,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各種衣著清涼的漂亮小姐姐輕歌曼舞搔首弄姿……
是,小姐姐是好看,但那有什么用?讓你親嗎?讓你碰嗎……
那個,行,就算讓你親讓你碰,又怎么樣?你又得到了什么?最多也就是漂亮小姐姐坐在你的身上,對你溫聲細語,給你提供一些你平時得不到的情緒價值,你感到快樂了嗎?……
嗯嗯,可能是有那么一丟丟快樂,然后呢?
燈光那么閃,音樂那么吵,最后你也只能帶著她們去一個更寬敞更舒適的地方打撲克,各種玩法都來一遍,一打打一宿,多累啊,是吧?
反正,反正沒什么意思!
反正梁惟石覺得,如果明晚的飯局也像今晚一樣,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晚上,而吃飯的地點,是在金輝大酒店的六層。
眾所周知,云峰市有兩大酒店特別出名,一個是云起,一個就是金輝。
前者裝潢偏商務風,是政府機關指定接待場所,而后者卻是裝飾極盡富麗堂皇高調豪華,而且是市里唯一一家內含夜總會的酒店。
梁惟石在身穿旗袍的迎賓小姐引領下進了包房,發現除了張倫之外,還有一個梳著背頭的陌生中年男子,一個黑色套裙白絲高跟鞋的美艷女子,再加上一個相貌青澀打扮清純的漂亮女孩。
“本來是我做東,但余總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說什么也要搶著請客,還特意過來敬你兩杯。哦,忘了介紹,這是鴻輝商貿公司的余皋余總,咱們市里知名企業家,金輝夜總會的大股東。”
張倫拉著梁惟石的胳膊熱情地介紹道。
“梁科長你好,幸會幸會,你是張倫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余皋滿臉笑容地搖著對方的手,心里早已想好了將對方拖下水的連環計。
聽到‘余皋’這個名字,梁惟石不禁陷了入沉思,隨后他緩緩抽出了手掌,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余總你好,余總再見!”
說完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幕,直接就給張倫和余皋,還有另外兩個美女給看呆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