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緩緩啟動，窗外的路燈透過玻璃照進來，在費凡瑾淚痕未干的臉上明明滅滅。

林遠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里像被堵住一樣難受，卻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林遠選擇沉默。

二十分鐘后，出租車穩穩停在費凡瑾家樓下。

昏黃的路燈透過車窗，在她淚痕未干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遠先下車，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伸手想扶她，卻見費凡瑾自己攥著車門框慢慢起身，腳步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穩。

出租車緩緩駛離。

費凡瑾抬起頭，眼眶紅得像浸了水的櫻桃，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說話時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每一個字都像裹著碎玻璃：

“我哪里……哪里比那個慕凌雪差了？”

風輕輕吹過，掀起她耳邊的碎發，露出脖頸處細膩的皮膚，可那抹脆弱卻讓人心頭一緊。

她又往前湊了半步，眼神里滿是不甘與委屈：“你之前明明那么熱情，會記得我不愛吃香菜，會在我加班時送熱咖啡……那些，難道都是演的嗎？”

林遠看著她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喉結動了動，終究還是輕聲承認：“費小姐，對不起，我跟你說實話吧……之前，是蘇董讓我……假裝追求你……”

刷~！聽到這話，費凡瑾嬌軀一顫，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林遠？？

“什么？！”

林遠嘆息一聲，解釋道，“之前，蘇董怕你投靠孫厲城派系了，所以讓我假裝追求你，以此來試探你……后來，蘇董確認，你并沒有投靠孫厲城。她這就安心了，所以我也放棄了對你的追求。一切，都是蘇董授意的……抱歉……”

轟！

這一刻的費凡瑾，大腦一片空白！

“假裝……”

費凡瑾低聲重復著這兩個字，嬌軀猛地僵住，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差點栽倒。

她的眼淚又“唰”地掉下來，砸在手心，燙得人發疼：“都是假的……你們都在騙我……”

突然，她用力推開林遠，聲音陡然拔高，卻帶著哭腔：“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男人都是騙子！”

林遠沒走，反而上前一步，伸手將她輕輕抱住——

他怕她情緒激動摔下去，更怕她一個人在這深夜里崩潰。

費凡瑾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最后卻像泄了氣的皮球，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肩膀不停顫抖。

下一秒，她突然低頭，狠狠咬在林遠的肩膀上，牙齒穿透薄衫，傳來一陣尖銳的疼。

林遠眉頭皺了皺，卻沒推開她，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任由她發泄。

直到嘴里嘗到一絲血腥味，費凡瑾才猛地松口，抬頭時看到林遠肩膀處的衣衫已經滲出血跡。

她淚珠又忍不住滾落：“你怎么不喊疼？就不怕我咬斷你的骨頭嗎？”

林遠低頭看著她，輕聲道：“只要你能解氣，疼點沒關系。”

這句話像一根細針，瞬間戳中了費凡瑾的心。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勾住林遠的脖頸，踮起腳尖，將帶著淚痕的唇輕輕貼了上去。

這一刻，林遠懵了。

他，被費凡瑾強吻了……

她的吻很輕，帶著紅酒的微醺和眼淚的咸澀，短暫得像一陣風，卻又帶著無盡的委屈與不舍。

睫毛上的淚珠蹭在林遠的臉頰，涼得讓人心顫。

林遠身體僵住，沒敢動，只聽到她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聲音細若蚊蚋：“林遠……我真的……喜歡你……”

林遠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唇上突然傳來的柔軟觸感讓他渾身僵硬，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下意識想抬手推開費凡瑾，可指尖剛碰到她的肩膀，就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

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指節都泛了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這個吻帶著紅酒的醇香，更裹著濃得化不開的委屈。

費凡瑾微微踮著腳，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蹭在林遠的襯衫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林遠僵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將她推開，聲音帶著一絲無措：“凡瑾，別這樣……”

費凡瑾的嘴唇還泛著紅，眼淚掉得更兇了，她看著林遠，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我就那么差勁嗎？讓你連一個吻都覺得多余？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樓道里的聲控燈因為長時間沒動靜，“咔嗒”一聲滅了，只剩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勾勒出她泛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肩膀，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林遠嘆了口氣，搖搖頭，輕聲道：“不是討厭，是我不能耽誤你。我和慕凌雪的事很復雜，我不想同時牽扯兩個人，那樣對你太不公平，我不想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