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林遠點點頭,直接伸出了手。
林遠抬手拆開紗布——
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淡紅色的痂皮邊緣沒有絲毫滲血,只有之前流淌的血漬在小臂上留下淺褐色的痕跡。
他伸出手腕,讓西醫系學生用采血針輕輕扎了一下,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流入采血管,全程沒有絲毫異常。
檢測儀嗡嗡運轉起來,屏幕上的數值一點點跳動。所有人都盯著屏幕,教室里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尤念初攥著衣角,指尖微微發白;
周明海往前湊了湊,眼睛瞪得溜圓,嘴里小聲念叨“不可能正常”;
后排的學生甚至站到了椅子上,就為了看清屏幕上的數字。
半分鐘后,檢測結果出來了:
pt(凝血酶原時間):123秒(正常范圍
11-14秒)
aptt(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時間):285秒(正常范圍
25-35秒)
d-二聚體:03gl(正常范圍
05gl)
“全……全在正常范圍里?”操作儀器的西醫學生聲音發顫,反復確認了三遍,才抬頭看向周明海,“老師,指標……沒問題。”
周明海猛地湊到屏幕前,手指在屏幕上戳來戳去,像是要把數字戳變似的。
可無論他怎么看,那三個數值都穩穩地落在正常區間里,連一絲偏差都沒有。
他張了張嘴,想說“儀器不準”,卻看到幾個西醫同事已經露出了信服的神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臉色從鐵青變成了豬肝色。
林遠重新纏上紗布,語氣依舊平靜:“周主任,現在還覺得,這是‘人體自身凝血機制’的功勞嗎?”
林遠的目光先落在周明海手里的病例單上,指尖輕輕掃過“抗生素耐藥”“切口滲膿”的字樣,再轉向被抬到講臺上的小白鼠籠子——
籠里的小鼠縮在角落,右后肢的模擬切口腫得像顆小紅豆,淡黃色的膿水把周圍的絨毛粘成一縷縷,連挪動時都帶著細微的顫栗。
他沒急著接話,反而彎腰湊近籠子,觀察了足足十秒。
林遠直起身看向周明海,聲音比剛才更沉了些:“周主任說的‘治好’,是要立刻痊愈,還是要看到明確的消炎跡象?中醫治感染講究‘透膿排毒、扶正固本’,不像抗生素只盯著殺菌——半小時內,我能讓這小鼠的紅腫消下去,膿水止住,算不算數?”
周明海冷笑出聲,手里的病例單“啪”地拍在講臺:
“別玩文字游戲!要是半小時后還這樣流膿,你就當著所有學生的面,承認中醫是‘經驗醫學’,沒資格和西醫談‘科學’!”
身后的西醫系學生立刻跟著起哄。
有個穿白大褂的男生還舉著手機錄像,鏡頭死死對著籠子:“就是!拿不出效果,就別硬撐!”
另一個戴眼鏡的學生更是嗤笑:“說不定這些草藥都是隨便找的,回頭把小鼠治死了,更證明中醫不嚴謹!”
“閉嘴!”尤念初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聲音清亮得蓋過所有嘈雜。
她快步走到講臺旁,眼神冷得像冰,掃過起哄的西醫學生:
“你們連‘辨證施治’都沒聽過,就敢否定中醫?學醫先學德,你們現在的樣子,配叫‘醫學生’嗎?”
那幾個起哄的學生瞬間噤聲,連周明海都愣了愣——
他沒想到這個經濟學院的女生,不僅敢反駁自己,還能鎮住西醫系的學生。
“這位同學,你又不是我醫學院的學生,你懂醫學嗎?就敢亂說?”周明海冷聲道。
周圍有西醫學生開始起哄。
尤念初卻全然不懼怕他系主任的身份,反正也不是她經濟學院的,怕個毛。
尤念初聲音清亮蓋過起哄聲:
“周主任懂什么叫‘科學’?1972年尼克松訪華時,美國醫生親眼見證針灸麻醉手術,現在
who都承認針灸對
30多種疾病有效,你拿‘解剖學沒有穴位’當借口,是沒讀過最新的醫學共識,還是故意裝瞎?”
她走到病例前,翻到最后一頁:
“這個術后感染病例,我上周在附屬醫院見過——患者對三種抗生素過敏,西醫沒轍才轉去中醫科,最后用金銀花、蒲公英外敷+刺‘合谷、曲池’穴,五天就消腫了,你故意隱去后續,不就是怕中醫搶你西醫的風頭?”
這一幕讓林遠也愣住了?
尤念初這丫頭,不是經濟學的嗎?她為什么會懂中醫??
尤念初話鋒一轉,直指周明海痛點:“你反對恢復中醫專業,不就是因為中醫沒你要的‘科研經費政績’?你不就是想圖點科研經費和政績嗎?”
周明海被懟的瞬間面色鐵青!
“你……你個瘋丫頭,亂說什么……”周明海咬牙切齒道。
他不明白,尤念初這個一個經濟學院的學生,怎么還懂這么多醫學院的事??
周明海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尤念初鼻尖,冷怒道:
“尤念初,你一個經濟學的學生,天天往我們醫學院教室鉆什么?我是西醫系主任,是你的長輩!你卻三番五次護著林遠這個假中醫老師,難道真像論壇傳的那樣——你們是師生戀?!”
這話像顆炸雷,在教室里轟然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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