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深吸一口氣,對視上她的目光,終于作了正面回答:
“我在朋友圈看到關芳菲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早于你送我的日期,我以為你送了她同款的。所以扔了。”
“后來你問我說是不是不喜歡,我說是,這戒指太華麗,不適合我。你說你會另外再找人做一個,但后來,你沒再給過我婚戒。”
陸野細細嚼著這話意,眼底漸漸溢出笑意:“我給你婚戒是結婚第二年的情人節,你扔掉戒指是六月份,所以,你那個時候起,已經在吃關芳菲醋了?”
“我……沒吃醋!”
她揚高聲調否認,耳根卻悄悄紅了,“只是……只是不想和別人用一樣的東西。”
陸野失笑,這姑娘口是心非的模樣,實在可愛。
隨即,他用篤定的語氣說道:“我從沒送過她東西。”
“你送過。”她堅持。
“哦?什么時候?”
“大學那會兒,你出差回來不是常給我帶禮物嗎?她也有。”
陸野恍然,忙道:“那不是我送的。”
她一愣。
“我給你和織夏帶禮物,是別有用心。至于關芳菲的禮物——是我身邊的助理阿沉想追她,幾次借給我開車的機會,順手送了些小玩意兒。”
又是一個誤會。
唉,怎么會有這么多誤會?
關芳菲真會耍小心機。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心尖微微發顫。
這四年啊,她過得到底有多不上心,竟讓這些誤會一點點玷污了這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好形象——將他變得面目可憎。
去公司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思來想去,終究繞不開那個根源:
因為不愛。
她需要理由來說服自己——他不值得愛。
一個曾愛著姐姐的男人,突然娶了她,又待她百般好,這本身就是濫情。
只有認定他不夠好,她才能理直氣壯地覺得:這場婚姻,敷衍就好。
可他真的不值得喜歡嗎?
如今細細回想,她才頓悟:
不是的。
他的好,其實很多。
只是那些曖昧的照片,讓她本能地抗拒這個男人。
那時她不懂,任由情緒劇烈起伏,卻還要憑著那點可憐的自尊,假裝毫不在意。
為什么要假裝?
因為她認定自己的心早已死透,不該再為誰悸動。
可不知從何時起,那個她曾喚作“姐夫”的人,竟悄然滲入了她的人生,溫暖了她的日常,讓她的世界重新鮮活……
心動,而不自知。
直到此刻,她才終于讀懂這些年所有的別扭與掙扎。
想通這一切,明疏桐心頭百味雜陳,眼眶驀地紅了:
這一刻,她的初戀真正成為了過去。
而另一種喜歡,如潮水般洶涌而來,瞬間淹沒了她的世界——那樣猝不及防,又那樣的不容抗拒。
*
明疏桐再次踏入萬象辦公室時,同事們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笑著問候。
明疏桐簡單應酬了幾句,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沒過多久,季總監推門進來,半開玩笑地指著她說:“你呀,真是把我們瞞得好苦……”
明疏桐面露歉意,輕聲解釋:“對不起,季總監。我只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已經結婚,怕受到職業上的區別對待,更不愿被說是靠關系上位的……”
季總監笑了笑,語氣溫和:“明白。年輕人誰不想爭一口氣?不過姑娘,這世界說到底還是講資源互換的。有背景可以依靠,適當借力又有什么不好?”
明疏桐點點頭:“明白的。”
季總監拍了拍她的肩,鼓勵道:“加油,你的設計一直很有個人風格,這是誰也替代不了的才華。”
得到領導的認可,她心里一暖,鼓起勇氣問:“季總監,能請教您一個工作以外的問題嗎?”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