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區真漂亮。房子裝得也好!”
竟是姥姥的夸贊聲。
明疏桐聽出來了,忙迎出去,果然看到姥姥穿得精神抖擻地走了進來,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驚訝溢出眼底:
“姥姥?您怎么來了?”
這是姥姥第一次來京城她家。
“聽說你又發高燒,姥姥過來看看你。怎么樣,好受點了嗎?”
一進門,錢姥姥立馬牽住了她的小手細細端詳。
明疏桐看向一臉溫和、看著無比沉穩的丈夫,一身淺米灰的衣褲,低調又精致,正目不斜視看自己,唇角還噙著一抹但笑不笑。
她忽想到昨夜的事,臉莫名一僵,本能將手藏到背后,感覺整只手都要燒起來了:
“我現在……沒事了……您今天到的嗎?”
“不是,昨晚就到了。是阿野特意派人去把我接來的,昨天,他在麗晶酒店準備了生日晚餐,想讓我陪你一起過生日。但你沒來,我一準猜到是馮老太婆又在磋磨你了。”
如此這么一說,明疏桐就明白了,怪不得陸野會趕去老宅,看來他已經知道她遭虐待的事了。
只是他為什么突然想給她過生日了呢?
“姥姥想見你,所以我就親自去酒店把她接過來了……今天你在家休息一天,好好陪一陪姥姥吧。”
陸野滿面和氣,在姥姥面前顯得很乖。
就像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真會裝。
這四年,他偶爾陪她陪娘家,在老岳丈面前,他也一直是有擔當的好女婿形象。
所以,父親根本不知道他們形同陌路。
她看到姥姥手上拎了一個蛋糕:“姥姥,這是……”
“生日蛋糕呀,阿野昨天讓人做的,我拿回來了,雖然生日已經過了,但是,還是做一做形式……過來……姥姥給你點生日蠟燭……”
錢姥姥將她拉了過去,打開蛋糕精致的外包裝,冰淇淋蛋糕上,花叢中,有幾個紅色的字體,非常明顯:
“老婆,生日快樂!”
她看向陸野。
他沖她揚眉,“怎么了?是問我生日禮物嗎?有給你準備。”
男人變戲法似地變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特制的禮物。等你把蠟燭吹了,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明白了!
因為小情人在外頭生了孩子,他這是故意討好她。
萬象輕易拿到項目,就是一種變相的討好。
給她過生日,也是一種討好!
只因為他答應過姐姐:他會照顧好她,說白了,其實是在討好她姐。
邊上,錢姥姥在忙著點蠟燭,笑著催她:“來來來,我們給你唱生日歌,桐桐來許個愿望,閉上眼,乖乖的,在心里好好默念,不要說出來,心誠則靈……”
明疏桐很乖很乖,立刻無比虔誠地雙手合什。
耳邊,錢姥姥唱起了生日歌,緊跟著陸野那低沉有磁質的嗓音也加了進來,她的心,莫名一跳。
想不到他唱起歌來竟如此好聽!
并且,有一種莫名的耳熟。
像是在很久以前當搖籃曲聽過。
突然,她睜眼看向自己這個陌生的丈夫,目光灼灼:世上怎么有這樣熟悉的調子——他說話時,和唱歌時,聲音竟不一樣。
唱歌時,聲音更沉穩有質感。
像一個有恩于她的熟人。
可惜啊,那個在她被舅舅賣掉后幫她逃出來的大哥哥,早已死掉。
聲有相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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