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明白,押注越小的那一方,只是贏錢的概率大而已,不是必贏。
因為存在一種情況,就是莊家給押注大的那幾方小牌時,正好我的牌也不大,或者說,我的牌正好就比莊家小,這都是很有可能的。
再說了,我要是押得大了,那我豈不是成了押注最大的那一方,坐等被莊家收割,我可不傻。
就這樣,我每次都是最后押,每次押一千或者是兩千,偶爾押個三千,一局又一局。
雖說也輸過。
但輸多贏少。
我手中的籌碼,從最開始的三萬,變成了八萬。
贏的雖不多,只有五萬塊錢,但我已經很知足了。
要知道,半月前,我還只是一個剛從鄉下來的打工仔。
全身上下,只有幾百塊錢,還都是我爸媽給我的。
五萬塊錢,對我來說,就是一筆巨款。
反觀許昌盛他們,輸的就有些慘了。
許昌盛兌換了二十萬籌碼,給了我兩萬,結果現在,手里連兩萬籌碼都沒有。
鄭建斌就更慘了,最開始兌換的三十萬籌碼輸光了不說,后面沒忍住手,又兌換了三十萬,后來兌換的三十萬,剛開始,他也想著慢慢玩,但玩了幾局后,覺得沒啥意思,又開始往大了押注,最少都是五萬起步,偶爾贏了幾次,但大多數情況都是輸,最后又輸了精光。
不過,他還算是理智,之后沒有再繼續兌換籌碼了,走到一旁的休息區,默默抽著煙喝著酒,生怕站在賭桌前,又忍不住手癢。
反倒是趙東寶和吳誠志比較理智。
兩人都只是兌換了十萬籌碼。
結果到現在,趙東寶還剩下七八萬籌碼,這還是因為有兩次,因為一時起貪戀,連壓了兩次一萬,不然,他不會輸錢。
吳誠志雖只剩下五萬籌碼,但他不是在牌九這邊輸的,而是中途去玩了德州撲克,拿到一把大牌,三帶一對,本以為能通殺,結果遇到了同花順,這一把牌,不僅把先前贏的錢輸回去了,反而還倒輸了好幾萬。
“洪先生,還得是你啊,我們大家都輸了,就你一個人贏,看樣子,還贏了不少。”
趙東來笑道,并沒有因為輸了兩三萬塊錢,就心情不好,對他這種身價的人來說,兩三萬不過是零花錢。
“小洪,早知道你手氣這么好,我剛才就應該跟著你一起押。”許昌盛笑道。
他輸了近二十來萬,雖有些肉痛,但臉色還算正常。
我尷尬笑道:“許叔,趙總,我這就是新手光環,剛玩所以運氣好點,下次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洪先生這話說得確實沒毛病,我記得我剛來這賭場時,也贏了不少,最近也不知道是手氣背,還是被莊家盯上了,老是輸。”吳誠志說道。
我心想,剛來賭場玩,都比較謹慎,下注也比較小,自然贏的概率大。
玩的久了,警惕心下降,而且賭癮上來了,下注大了,自然輸錢的概率大。
不過,這吳誠志倒也不傻,心里已經開始懷疑莊家出老千了。
我也不好跟他們說,確實是莊家出老千,他們才會輸錢。
一來,我沒證據。
二來,這里是賭場,我亂說話,若是給賭場造成不利的影響,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能在海城市中心的位置,開這么高端的會所,內部還開設賭局,背后的老板,能是普通人?
搞不好有官方背景。
“小洪,既然你今天手氣好,你就繼續玩吧,我們去休息區坐會。”許昌盛說道。
“許叔,我就不玩了,賭場上贏得再多,只要不下桌,最后的結果誰也不知道,我還是見好就收吧。”我說道。
其實,后面好幾局,我已經看出了莊家在針對我。
連續輸了好幾次。
我想莊家是見我一直贏,但又不多押注,想用這種方式,刺激我多多押注。
因為人性就是這樣,連續輸了好幾局之后,覺得自己不可能會繼續輸,覺得下一把肯定能贏。
于是開始加大賭注,想要一把贏回來。
但莊家做夢也想不到,我已經看穿了他們的把戲,不僅沒有加注,反而打算收手。
“哈哈,小洪,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心思就這么沉穩,見好就收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但真正做到的人可不多。”
許昌盛看我的目光,充滿欣賞,看得出來,他對我的欣賞,和我是王春明的侄子無關。
“洪先生不愧是王總的侄子,不僅沒有年輕人的輕浮,反而比我們這些人,都要成熟穩重,佩服佩服!”趙東寶豎起大拇指,對我夸贊連連。
吳誠志在一邊,也不斷奉承我。
我被夸得都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也沒說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