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os——失格人間』飽含著萬千情緒的刀芒沒入大地,頃刻間,慘白的光自裂縫中綻放,世界被分開,從此失格兩端,一分為二。一半為人間,一半為地獄。風云在須臾間詭譎變幻,清冷的幽藍與狂躁的血紅,這兩種對比鮮明的色差,如同兩位爭權的霸主,瘋狂地填充了整個世界。此番攻擊來勢洶洶,雖攪得天地為之變色,日月無光,可奇怪的是,竟沒有對世間萬物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沒有飛沙走石,沒有斷壁殘垣,一切都只是在色彩與氛圍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詭異的現象,實在是叫人奇怪。盡飛塵和單葆澤在那刺目的白光中掙扎了許久之后,才漸漸恢復了對視覺的掌控。當他們再度睜開雙眼,目睹這個世界時,一切都已改頭換面,仿佛踏入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時空。盡飛塵身處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之下,柔和的銀輝傾灑而下,將他籠罩其中。他一陣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此刻就像是再平常不過的寧靜夜晚,微風輕拂,樹影搖曳。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斗所留下的硝煙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熊熊燃燒的火光也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徹底隱匿了身形,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寂靜與這如水的月光,靜謐得讓人幾乎忘卻了剛剛還身處生死戰場。然而,就在他不足五米遠的前方,景象卻截然相反。那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紅世界,刺目的光芒肆意彌漫,仿佛人間煉獄。粘稠的血氣如厚重的迷霧,在空氣中翻涌、盤旋,每一口呼吸都帶著令人作嘔的腥味。血海滔滔,波濤洶涌,浪尖上不時翻滾著森森白骨,殘肢斷臂散落其間,一片死寂與絕望。單葆澤滿臉警惕,緩緩抬起腳,只覺腳下傳來一陣黏膩的觸感,低頭一看,只見血水四濺,在他的腳踝處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色痕跡,他不禁緊緊皺眉。不過,讓他眉頭緊鎖的并非這場景的血腥恐怖,他這一生,見過的慘狀數不勝數,比這里恐怖千萬倍的場景也都曾親眼目睹。他之所以如此憂慮,是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靈氣與詭氣,這兩種支撐他戰斗的強大能量體,正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地流逝。不僅如此,更為可怕的是,他體內的細胞仿佛被注入了一劑瘋狂的催化劑,進入了一種極度活躍的狀態。這種活躍并非帶來生機與活力,而是正在加快他生命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生命的消逝速度都在成倍地加快。“領域形式的干擾類極武嗎?”單葆澤低聲念叨著,“可為什么盡飛塵那邊的情況卻截然不同?”他的目光越過血海,望向那片寧靜的月光之地,盡飛塵正安然地站在那里,與他所處的地獄般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樣感到奇怪的不只是單葆澤一人,盡飛塵心中也滿是疑慮,只不過二人心中的顧慮有著天壤之別。“奇怪,怎么靈氣開始飛快地恢復起來了呢?”盡飛塵感受著體內如泉涌般不斷充盈的靈氣,嘴里忍不住嘟囔著,“難道這是領域形式的治愈類極武?”在清晰地感知中,這如水的月光正如同一位溫柔的母親,輕輕地滋養著他的身體。在這月光的輕撫下,他只覺腳步變得異常輕盈,渾身充滿了力量,之前戰斗帶來的疲憊與傷痛正迅速消散。單葆澤心中有個錯覺,他嘗試性的上前,輕輕的抬腿邁入盡飛塵所在的月光中。可就是這一個動作,就是在他進入到盡飛塵所在領域的一瞬間,他露出了一個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想要哭笑出來的表情。感受著體內開始恢復的靈氣,單葆澤咧著嘴快要哭了出來,“不是吧,啊sir,這尼瑪也搞歧視啊?”“怎么,你那里待著不舒服?”看著單葆澤這略帶喜感的表情,盡飛塵走上前進入了血紅領域。只是他才呆了一秒鐘,就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退了回來,順便走到單葆澤身前一腳將其給踹了回去。“得,還是你回去待著吧,那地方我是無福消受了。”“你媽!”單葆澤被踹了一個懵逼,連忙起身朝著月光秘境跑去。轟!!!一條冰龍驟然現身,攔在了這秘境之前。單葆澤臉色一變,“盡飛塵,你卑鄙!!”“快滾犢子,跟你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個稚嫩的孩子。”盡飛塵說:“你殺的人快比我見過的都多了,你那正好跟地獄似的,抓緊入眠投胎吧。”單葆澤不敢再有多余的猶豫了,在這么下去,還不等打,他就自己流干在這里了,于是,他不再啰嗦,直接揮動拳頭爆發出全身的力量一圈轟在冰龍之上,“少跟我在這里胡扯!你能出現在這里,就別把自己當做是什么好人了!!”轟!!!沉甸甸的一擊讓冰龍的全身瞬間布滿裂痕,單葆澤拳頭再度二次發力,恐怖的詭氣噴涌而出,直接讓冰龍粉碎!!“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壞人?”盡飛塵手中出現黑刀,爆沖而出,“我只知道我殺的都是萬萬人想殺的人,你呢?你殺的是萬萬無辜之人!”“別在自我安慰了!!”單葆澤一手化作利爪,與盡飛塵的黑刀相撞。他們就在白月與血光的交接點,一個人在飛快的恢復,一個人在飛快的流逝,這場戰斗的結局似乎已經被定了下來。“你不過就是個偽善的人罷了,還真拿自己當英雄了不成!!”單葆澤一聲怒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個自我主義的虛偽之人,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是什么好人吧!!”_l